就在这时,却有一人突出,手握金丝大环刀,手起刀落,却将边缘处的一根高杆直接斩断了去。
那杆子跌落下来,宝镜落地,宛如油桶炸裂一般,发出了巨大的轰鸣,炸裂一大片,火焰无数,周遭十余人全身大火,惨叫连连。
不过那人却越发兴奋,连着又斩两根。
我打量那人,发现他头生弯曲双角,下巴一截山羊胡,双目凶狠锐利,一股羊膻味儿飘散数十米外去。
羊王德福特。
这黄泉引的老牌元老一出手,顿时就是力挽狂澜,不过就在此时,周遭浓雾之中,却有人扑将而出,朝着他冲去,厮杀声也从四面八方浮现而出,我瞧见周遭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,有些惊骇,正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,迷雾之中,突然间有人冲到了我的跟前来,抬起手来,朝着我猛然一刀斩下去。
我横棒来挡,那人手中的长刀却是直接断裂了去。
啊?
那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愣了一下,慌忙撤退,还瞧了我一眼。
我也看向那人,发现这汉子却是西北来客,先前在滇南集合的时候,我在饭堂外面,曾经与他打过照面。
只不过他并不认识真面目的我。
那人刀断之后,仓皇后撤,我并不追击,而是回过头来,却瞧见周围一片混乱,但随着噬心魔大军的陆续涌入,守阵者的进攻变得疲软,随着更多人的到来,以及陆陆续续有强力妖王站了出来,那二十一根高杆全部被斩断了去,现场一片狼藉,到处都是火焰。
因为这空间有限,所以那宝镜爆炸之后,伤了许多人,一时之间,却有呻吟无数。
而守阵人,则在简单的试探之后,匆匆退去,留下了二十几具尸体。
场中暂时回归平静,我行走其间,并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,但还是有些难过。
这些人,死得默默无闻,宛如蝼蚁。
我也会是这样么?
就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,不远处突然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声,我绕过一团又一团的熊熊烈火,走到跟前,却发现竟然是朴可汗、德福特与驱神大圣等人,在与那福临贝勒争吵着。
我走上前去的时候,争吵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,我瞧见那一堆妖王怒气冲冲地离开,居然朝着别的方向离去。
这是……闹翻了?
我有些诧异,而就在这个时候,福临贝勒那死太监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,居然瞧见了我,大声喊道:“你给我过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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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二更,为洪嘉加更)
“什么?”
我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意识到霍京的话语并非是传音入密,而是直接开口,忍不住回了一句。
霍京走近了一些,对我说道:“噬心魔不在那銮驾之内,又或者说,它的神识,并没有在这里,所以这儿的指挥权,才落到了福临的手中。”
听到他的话语,我终于明白了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。
噬心魔不在。
这件事情乍一听好像很奇怪,但我们都知晓,噬心魔它并非是一个人,甚至都不是一个实体,必要之时,它能够化作一阵狂风、一股黑雾、一团黑云,所以瞬息万里,对它来说,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。只不过,这大战在即,它为什么会突然间扔下大部队呢?
而它若是离开,又是跑到哪儿去呢?
难不成,它声东击西,跑到了京城去,直捣黄龙府?
这,未免也太扯了吧?
我不是噬心魔,无法理解它的思维模式,但面对着当前局面,忍不住说道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如果是之前的话,我听到这消息,说不定直接转身就跑了,管他三七二十一,但脑袋上戴上了那紧箍儿,我的生死,只不过噬心魔的一念之间,而且都用不着噬心魔出手,如果福临贝勒说得没错的话,那么就连那老太监,也能够决定我的生死。
所以逃跑这事,可以想,却只是白费劲儿。
除非我能够破解脑袋上的紧箍。
自己弄是不可能的,这玩意与噬心魔息息相关,任何异动,噬心魔都会注意到,而那个时候,紧箍儿没取下来,我的脑袋就已经炸裂开了。
我看着霍京,然而他却没有再理我,而是朝着前方走去。
我瞧见后面陆续有人挤来,知晓人多眼杂,霍京谨慎,不敢再与我多作交谈。
不过在此之前,他却将那八卦袋,交还在了我的手中。
跟着进阵的,是二十多名黄马褂,而随后,却并非銮驾,而是那一帮日本武士和忍者,这儿虽然空间宽阔,但随着人越来越多,逐渐变得拥挤,我们不得不朝着旁边靠去,而当牛魔王以前统领的那帮魔门手下挤入场中来的时候,我们身处的这一片浅坡,故垒而堆,都显得有一些挤了。
这时有一个黄马褂走来,冲着我喊道:“大总管吩咐了,让你往前探路。”
我受制于人,不敢不从,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,又走入一处狭窄山道中,突然间,头顶上传来一阵歌声。
歌曰:“兵戈剑戈,怎脱诛仙祸;情魔意魔,反起无明火。今日难过,死生在我。玉虚宫招灾惹祸,穿心宝锁,回头才知往事讹。咫尺起风波。这番怎逃躲。自倚方能,早晚遭折挫!”
我听着一阵迷糊,却听有人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呵呵,前方十绝阵,此番又来一个诛仙阵,别的手段没有,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一个接着一个……”
我转过头去,却瞧见一黄眉长者,赶忙问道:“这位长者有礼了,这诛仙阵,又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