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人的名字,叫做穆芷华,一个曾经无数次质疑过我实力的队友。
当我还是果断出手,帮他挡住了这一记必杀斩击。
那人本以为必杀,已然魂飞魄散了去,然而我的出现,却救了他一命,这夜虽黑,但隔着这么近,他还是能够瞧得出救他的人是我,当下也是瞪大了双眼,难以置信的看着我。
而另外一个目瞪口呆的人,却是那把日本刀的主人。
对方手中的刀应该是名器,不是“四胴切”,就是“五胴切(就是一刀能够斩断五具尸体)”,犀利无比,斩金切石,不在话下,而我手中的,都不用怎么研究,单纯就只是一根硬木棍而已,上面的树皮都没有削干净去。
怎么那刀,就切不断这棍子呢?
事实上,一般情况下,如果没有我的力量加持和护翼,这根硬木棍即便是质地坚硬,早就在敲破第一个夜行者脑袋的时候,就应该报废了。
强的不是棍子,是人。
我没有等待穆芷华给我歌功颂德,便用那硬木棍与这个日本浪人拼斗了三个回合,随后避开了他迎风斩击的那凌厉一下,将这硬木棍直接捅进了他的胸膛之中去。
那粗糙的棍尖捅穿了对方的胸骨,落到了心脏上,并且将他给钉在了地上去。
这是一个人类,尽管有式神附体,将他的修为陡然提高一截了去,但身体素质跟夜行者到底还是比不了的,心脏受伤,立刻没了气息。
不过他身上立刻浮现出了一只没有脸面的黑影,朝着我扑来。
我将硬木棍拔出,猛然一挥,棍尖之上有那烛阴之火燃起,将那黑影给直接烧得灰飞烟灭去。
而我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周围一片惊呼声,很显然,我刚刚弄死的这个家伙,是个大人物,所以周围不断有人在呼喊,越来越多的人,朝着我这里扑了过来。
我在穆芷华错愕的注视下,单人一棍,冲向了人群之中。
随后,无数的人影飞腾而起,惨叫不断。
原本就制作简陋的硬木棍,经过一场酣战,已然有些承受不住,上面满是鲜血,将我的手都给浸润,十分黏糊湿滑。
我也冲杀到了更里面去。
前方有不少人在疯狂的嘶吼,我瞧见了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,她的手上,有这一把赤红如血的长刀。
那把刀仿佛有灵性一般,将这一片空间都给照得一片赤红,宛如鬼蜮,而每一次的挥舞,都有一种山呼海啸的哭泣声,扑面而来。
这把日本刀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,同样的情况,之前我曾经在港岛外海上,见过另外两把。
这,是第三把么?
我眯起了眼睛来,而随后,我瞧见了与那女人激斗的人。
中州大侠,邹国栋。
落于绝对下风、岌岌可危的邹大侠。
小佛说:今天加更,不过可能会晚一点。
当我用这种极为暴戾的方式,将另外一个偷袭者的脑壳直接敲碎的那一刻,我的心底里面,一种难以言叙的情绪,正在快速增长。
毁灭和暴戾,在那一瞬间,让我有一种极致的快感。
这种发泄,比男女之事要更加让人窒息。
啊……
我张开嘴巴,兴奋得唾沫都飞溅而出,手中那根刚刚削好的硬木棍在我的手中,仿佛变成了死神夺命的镰刀,朝着前方冲杀,而在这个时候,从那林中的四面八方,也冲出了无数的黑影来,因为在密林这种特殊的相对狭小空间之中,使得场面在那一瞬间,变得格外的混乱喧闹。
我的五感,突然间变得格外灵敏起来,而全身的器官,包括每一处毛孔都忍不住地收缩起来。
如过电一样的兴奋感,在我的身上传递着。
我兴奋得直颤抖。
在此之前,我曾经受到了太多、太多的憋闷,这种委屈、郁闷和难过,是没有办法发泄出来的,所以我只有将它藏在心底,小心翼翼地管理着,不敢让它被任何人瞧见。
我害怕别人瞧见我残暴的一面,会觉得我是一个变态。
但……
人的情绪,就好像是吹气球一样,憋到了一定的程度,若是不能够得到释放的话,就会直接爆开。
砰!
此时此刻的我,就好像是被戳破的气球,又或者是憋闷许久的火山,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,瞧见敌人鬼影重重,从四面八方冲将而来的时候,持棍而上。
砰、砰、砰……
我连着挥出了好几棍子去,有的与敌人的身体相交,发出骨裂的响声,有的则被对方用兵器给格挡住,发出金铁之声。
我将劲气灌注在了那硬木棍之上,使得普通寻常的树木,却是拥有了金属一样的质感。
正因为如此,使得那硬木棍能够敲开对方那坚若钢铁一般的脑壳。
混乱在刹那间诞生,周遭一片混乱,我与小组里的其他人骤然分离,我在人群之中厮杀几个回合,到处都是飞扬的鲜血和嘶吼声,等我应付完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之时,左右打量,双目在这个时候,也发出了亮光来。
我瞧见袭击我们的这帮家伙,大部分都显露出了本相,而还有一部分人,居然穿着日本武士服的复古打扮,手中拿着锋利的太刀,在林中不断地穿梭跳跃着。
天上有一轮弯月,暗淡无光,地上的人们拼着生死,疯狂厮杀。
这件事情,让我感觉到了几分滑稽来。
说不定,此刻的噬心魔就如同头顶的乌云一样,在九天之上,俯瞰着这一切,就好像我们俯瞰着一群蚂蚁打架那般。
这儿的争斗和生死,对于它来说,其实并不会太关心。
这里表现突出者,在他看来,都不过是个体比较强壮的蚂蚁而已,用不着太多的关注。
蚂蚁就是蚂蚁,正如同虫子终究还是虫子。
无论是北方的德国小蠊,还是南方的美洲大蠊,对于人而言,都不过是一拖鞋的事情而已。
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