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对于所谓的“八敢将”,我完全不了解。
不过此刻围在我周遭的这八人,每一个的气势都汹涌如潮,高矮胖瘦,各有风采,而王岩这样的人物,居然都没有能够列入其中去。
从这一点来说,仇家显然是动了真怒。
这是要将我们给围杀于此。
只不过……
八敢将听上去牛逼哄哄,又如何比得过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呢?
当年的齐天大圣,对上持国天王多罗吒、增长天王毗琉璃、广目天王留博叉、多闻天王毗沙门,却是面不改色,杀了个几进几出,我又如何能够让他专美于前呢?
金箍棒,给我力量。
我身处重围,那八人有人持剑,有人拿鞭,有人使锤,有人扛刀……总之个个凶猛,虎虎生威,而且配合默契,腾挪斗转之间,却是将我给团团围住,让我难以寸进,甚至都没有办法与马一岙去汇合。
他们显然是感受到了我愤怒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么强大,所以才会刻意地用彼此之间的配合,以及法阵拖延于我,不让我得以突破。
此乃沉稳之策。
而另外一边,马一岙则被那影先生给拖住,尽管他十步杀一人,鲜血腾然而起,但也开始付出了代价。
我好几次都听到了马一岙的痛呼声。
他显然在大杀四方的时候,同时也受到了伤害。
我拼命想要往他的方向冲去,然而以尚大海为首的那八敢将,却将我给死死缠住,不断压缩我的腾挪空间。
这帮人与人斗争的经验无比丰富,特别是这车轮战的手段,更是如此。
我几次的突击都被阻挡,没有再一意孤行地爆发,而是转守为攻,开始在游走中找寻机会。
而就在这时,我却听到一人在怒吼:“两个土贼,居然敢闯我仇家,真当我仇家是随意拿捏的软蛋了?来来来,让你们知晓,我仇家的厉害……”
那声音如雷轰鸣,紧接着一个二十来岁,长得堂堂正正的男子,从人群之中一跃而来。
那人穿着一身考究的灰色手工西服,长相英俊,玉树临风,而双手之中,则各拿一把日本长刀,纵身过来,杀到了我跟前来。
尚大海等人瞧见,大声喊道:“少主小心,此人很凶!”
那人却浑然不怕,双刀前指,对我的眉间,然后说道:“大马猴前来拜访?呵呵,作为主人,我来招待。”
我长棒前指,冷声说道:“报上名来。”
那人说道:“仇百里,仇千秋是家父,民国奇人仇林,是我祖父,如何?”
我听到,忍不住哈哈大笑,然后说道:“好,来得好。”
话音落罢,我猛然上前,一棒子砸去,那人双刀在手,猛然来挡,而下一秒,我手中的金箍棒脱离,腾于空中,镇住场子,而我却拿着一团空气,恶狠狠地砸了下去。
敢跟我装逼,那我就用最犀利的一招来对付你。
九路翻云最后一式。
无棍。
我小时候看《精武门》的时候,瞧见陈真一个打八个,那种有死无生的豪迈,曾经让年少之时的我兴奋莫名,差点儿将我家的碗都给砸了去。
而现如今,我面前差不多有七八十人,是电视上的十倍以上。
而我的身边,有且只有马一岙一人。
面对着这样的情形,正常人的选择肯定是掉头就走,然而马一岙却拔出了手中的太阿剑,朝着前方生扑而去。
一向理智的马一岙,此时此刻,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,唯有敌人的鲜血,方才能够让他心中畅快。
所以就算是死,他也毫无畏惧。
而我这时也没有了任何的畏惧之心,看着眼前这些穿着各种着装,手中各种武器的家伙,手中的金箍棒握得紧紧,然后跟随在了马一岙的身后,为他抵挡周围的攻击。
两人一前一后,冲向敌阵,有死无生。
尽管我和马一岙一再提醒,但这儿可是仇家的大本营,对于骄傲的仇家来说,不管是谁,胆敢跑到这儿撒野,他们都有将敌人给消灭的信心。
不但如此,这帮人的手段歹毒无比,显然是想要将我们两人的性命给留在此处。
这一点,我在交手十几个回合、身陷重围之时,终于看懂了。
很显然,仇家大部分人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立场,或者说,冲将在前的这一堆人,应该都是与黄泉引、夜复会合作的急先锋。
现如今我们送上门来,他们哪里能够放过?
京城乃天子脚下,禁枪这事儿是做得很扎实的,所以没有上次在鹭岛那样的枪械袭来,不过仇家根基深厚,家大业大,各种厉害的法器、兵器和手段,在僵持之后,立刻就释放了出来。
一时之间,风云鼓荡,战意如潮,无数的嘶吼声与打杀声,在我的耳边萦绕。
有人问了,你们要报仇,那就悄不作声地溜进来,然后直接找仇千秋就行了,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呢?
一来声势浩大,招惹的敌人众多,说不定仇千秋都没有见着,你们自己就挂了。
再有一个,闹成这个样子,下面又要怎么收场呢?
这个问题问得好。
事实上,在来的路上,我和马一岙已经达成了默契。
这一次,我们就是要将事情给搞大。
搞得特么的轰轰烈烈。
搞得特么的荡气回肠。
搞得特么的有死无生。
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湘南奇侠走了,但他走得轰轰烈烈,那排场一般人是比不了的。
光一个仇千秋是不够的,我们要让整个京城仇家来陪葬。
因为仇千秋或许是主谋,但是我们面前的这一大堆家伙,都是帮凶,或许有的人还是刚刚从天坛那边赶回来。
这些人,提出问题的哪位朋友,你来告诉我,他们该不该死?
铛!
随着战斗的持续,敌人还在增加,不断有人翻过了屋顶、围墙和花坛,朝着我们这边围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