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这儿,倒也不算是特别突兀。
而随后,叶傅国又与赶来帮忙招魂的惜阴神婆聊了起来。
我一开始的时候,对于老金的大姐是惜阴神婆这事儿,有点不太相信,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,是冒牌的,然而当她与叶傅国说话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自己颇为敏锐的听觉,在这个时候,突然间就失效了。
尽管我们相隔不过七八米的距离,但是她和叶傅国之间的交谈,我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办法听到。
要不是两人的嘴巴在动,我还以为两人没有说话。
而这现象,在刚才叶傅国与信长老说话的时候,并没有出现。
也就是说,之所以会如此,全部都是惜阴神婆的原因。
她在刻意为之。
直到这时,我方才认真打量起了老金的这位大姐来。
因为之前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,所以对于她此刻“惜阴神婆”的身份,我一直都是抗拒的,但是此刻沉下心来,认真打量她的时候,我方才发现,她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黑洞那般,能够吸收无数的光线和声音,有一种十分诡异冰冷的气质。
这种气质,跟现在的霍京有一点儿像,但又有许多的不同。
具体是什么,我没办法说出来。
但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和寒冷,而她整个人的周身,则笼罩着一层迷雾,让人完全没有办法瞧清。
我很难想象,一个曾经市侩、势利的中年妇女,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的存在。
这变化,可比我可要大太多了。
我好歹也有一个有根有据的“灵明石猴”血脉做支撑,而这位老金的大姐呢?
她凭什么呢?
难道真的跟宣传的一样,去地狱走了一遭,又回来了么?
对了,老金的大姐,叫啥来着?
我绞尽脑汁,却没有想出对方的名字来,而这个时候,两人应该是谈妥了,叶傅国双手抱拳,朝着暂且称之为“惜阴神婆”的老金大姐行礼,仿佛在拜托她,赶紧将邹国栋给弄醒过来。
惜阴神婆整个人都显得很冷,即便是面对着位高权重的叶傅国,也是如此。
她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,然后招来了金慧和金阳,低声说了两句话,随后走向了邹国栋的病房里去。
进病房的,有且只有她一人。
不但如此,那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幕墙,也给窗帘拉上,遮住了里面的景象。
我们都盯着那里面,一开始的时候,病房里面是开着灯的,过了几秒钟,灯关上了,里面黑漆漆的一片,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出来。
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结果,而这个时候,我瞧见金慧却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。
她径直走向了我,然后开口说道:“你是侯漠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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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慧。
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见过她了,最后一次,是在老金惨死之后,在医院里的碰面,而那个时候的她,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兄长,与大姐、小弟以及父亲千里奔丧而来,因为某些误会,对我的恨意是格外浓烈的,态度也并不好。
虽然我问心无愧,但是当时的想法十分极端,觉得很难去面对老金的家人,包括她。
事实上,在此之前,我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,老金甚至还跟我开玩笑,想要我去当他的妹夫,而金慧对我最开始,多多少少,也有几分情意。
只不过后来我的这位老乡兼挚友老金死去之后,我又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,四海为家,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的,双方就基本上失去了联系。
我万万没有想到,会在这个地方,见到她。
她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?
我有些惊讶,而更让我有些意外的,是金慧的弟弟金阳也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相比之前的稚嫩少年,现在的金阳要壮实许多,身子也高了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比我都还要高出一点儿来,双目有神,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,脚踩阿迪,背着一个小包,显得十分精神。
而金慧也有了很大的变化,不再是当年的青葱小姑娘,整个人长开了,她原本只是清秀,此刻也算得上是漂亮了,穿着一身修身的职业装,颇为显眼。
两人下车之后,并没有往前走,而是停在车门前等待着。
一个头罩黑纱、穿着黑色袍子的女人,从车里走了下来。
如果乍一打眼,我恐怕未必会认出此人,但是在金慧、金阳的陪衬下,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穿着黑色袍子,只露出半边脸的女人来。
她便是老金那个嫁到了西川去的大姐。
而就在我满腹疑惑的时候,信长老这个时候,居然直接迎了上去,跟对方攀谈寒暄起来。
言语之间,我方才知晓,老金的大姐,居然就是那个神秘的惜阴神婆。
这……
说真的,在这一刻,我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这简直是太戏剧了。
在我的心中,老金这一家,跟丹霞山的惜阴神婆,不管怎么样,都联系不到一块儿来的。
但信长老上去与对方寒暄,瞧见他们这攀谈的架势,应该不会骗我。
我站在远处发愣,而这个时候,仿佛有所感应一般,金阳朝着我这儿望了过来。
好在这时的我,戴着人皮面具,所以他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来。
随后一行人往医院里面走去,我跟在后面,马一岙瞧见我脸色有些不太对,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我指着前面的几人,低声说道:“他们我认识。”
马一岙说上次我们过去的时候,你不是没有见过惜阴神婆么?
我咳了咳,然后说道:“你还记得老金么?”
马一岙点头,说当然记得,你的老乡嘛,我听你说过,你们两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,你把他当大哥,没想到黄泉引那帮家伙如此残忍,把他给杀害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