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我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对我如此的愤恨,这里面除了我修行者的身份之外,还有一个可能,那便是“魁首之争”。
一代江山一代人,一代人中一魁首。
正如同竞技体育的比赛一样,虽然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并不大,甚至可以说无比微小,极度相近,但价值上来说,却有着天壤之别。
人们的信息接收是有限的,更多的人,只记得金牌,而不记得银牌。
尽管你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,但因为你得了第二名,就不会有人记得你。
竞技比赛如此,换到了江湖之争,同样如此。
对于琅琊王来说,他这么强,就应该站在最顶峰,俯瞰所有的年轻一代,而不是平视,甚至仰视着某几个人。
他需要做那第一人。
这就是名。
名就是利。
这家伙说起来义愤填膺,但最终的目的,却显得如此的现实,远不是他之前表达出来的理想主义架势。
不过正是如此,我反而变得平静下来了。
如果对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而且还是一个带着深仇大恨的人,我感觉自己或许下不去手,但是现在,却完全不同。
你的人设,崩了。
崩了的话,老子,就他妈的没有顾忌了。
铛!
眼看着那狼牙棒就要将我的天灵盖给掀翻了去,却有一根大棒子拦在了对方的面前,同样是棒子,金箍棒看起来就比那狼牙棒要好看许多,没有那种暴力和狰狞的形象,一边粗,一边细,非常符合力学的原理,此刻陡然送出,拦在了那狼牙棒夺去性命的路上。
这个拦路虎,显得如此的淡定沉着。
因为抓着这根金箍棒的手,属于我。
当两根棒子交击的那一刻,没有半点儿的温情脉脉,也没有基佬们最期待的情节,实力在这一瞬间碰撞——那狼牙棒上,再一次重演了群狼奔袭的威势,无数的贪狼夜行者浮现出来,化作气息,化作意境,化作无数嘶吼与惨叫,在骤然之间,扑向了我的身上来。
这是一种野性的力量。
而与此同时,我的金箍棒上面,也迸发出了灼热到极致的烈焰。
与此同时出现的,还有狂涌而出的血脉之力。
双方恶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来。
同样的碰撞,其实也发生在了一个多小时之前,而那个时候,李安安抵受不住,最终向后退了五步,但现在的情况,却是我纹丝不动。
不但如此,当我的力量逼发而出之后,手握短柄狼牙棒、单手施力的琅琊王,反倒是扛不住了。
如此僵持了一会儿,几秒钟过后,琅琊王终于抵挡不住了,向后退开去。
他一退,我立刻就如影随形,陡然上前。
我没有给他太多缓冲的机会,将金箍棒的威能发挥到了极致,一棒又一棒,如同海潮拍岸,连绵不绝,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。
从场面上看,便是我与琅琊王交手之后的一瞬间,我便掌握了局势,然后大棒砸下,追得琅琊王满场乱跑。
他一直退,我一直攻,用的是毫无花哨的硬砸,一棒又一棒,落在他的头顶之上。
琅琊王若是不挡,就要给砸个头破血流。
之所以会造成如此的局势,最重要的一点,其实在于兵器的长短。
我的棒子,比他长一倍。
以攻代守,一力降十会,一上场,我就实现了对李安安的承诺——琅琊王如何对待李安安的,我就如何对待他。
单纯是力量的对拼,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。
力量在碰撞,气息在翻涌,场间洋溢出去的气劲化作涌动的风,吹到场外去,要不是周遭有高手坐镇,说不定离那擂台稍微近一些的人,修为低一些的,恐怕就站不住脚了。
那力量,太过于狂暴了,仿佛死仇一般。
……
擂台赛已经进行了四天时间,从最初的海选,到复赛、淘汰赛,到攻守擂台,一直到今日前两场的拼斗,前来与会的各路豪雄和观众,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场,但没有一场,如此时此刻一般。
台上的两人,仿佛生死大敌,那里面的浓浓战意,是旁人绝对理解不了的。
不就是一场比斗么?为什么像是要分出生死一样?
这两人,以前得有多大的仇啊?
旁边的裁判,以及镇场子的几个高手也都是小心翼翼,甚至可以说是胆战心惊,生怕两人闹过度了,到时候都没有办法去阻止。
因为太快了,都有点儿反应不及。
不管旁人如何想,战斗依旧在继续,一直处于下风的琅琊王通过逼出棒中狼王,将我的攻势给缓解一些,随后他将左手摸向了右肩,将身后那根从未解下来的棍子给抽出,插在了狼牙棒的末端,随后猛然一拧,将其结合成了一根正常大小的狼牙棒。
这动作让我的长度优势不再,也符合了人体力学,使得琅琊王的败势一下子挽回。
他几棒下去,将阵脚稳住之后,开始大举反杀起来。
攻,才是琅琊王最擅长的。
也是最有气势的。
正如同九路翻云的理念一样,提棒子的男人,最主要的一点,在于气势。
有了气势,才能有后面的一切。
铛、铛、铛、铛……
战况峰回路转,两人打得越发激烈,而最先承受不住的,却是我们脚下的擂台。
这擂台即便是有高人布下法阵,并且数位高手费力维持,也开始有点儿摇摇欲坠,稳固不住的架势,而在这个时候,那琅琊王手中的狼牙棒,突然之间,直指天空之上去。
他的口中,则有一种很是古怪的鸣唱声浮现而出。
我知道这种技法,是蒙古族特有的呼麦。
不过又不太像,总有一些不同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,台下有人惊声高呼道:“长生天,这、这是成吉思汗镇魂曲?”
小佛说:那啥,今天加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