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户结衣问道:“为什么会这么说?”
我说如果是关系很不错的话,你父亲应该不会把你推到这个火坑里面来的;至于你兄长……我觉得你刚才见我,没有大声痛斥,就能够感觉得出来了。
神户结衣听到我的话,沉默了很久,方才说道:“在那样的场合里,胜败生死,都由天定,容不得太多的私人情感。”
停顿了一下,她又说道:“至于我,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。”
我瞧见她眼神之中,有一股努力抑制的悲伤,便说道:“我与霍京是很好的朋友,正因如此,所以他私底下是什么脾气秉性,我也知晓,你不必替他隐瞒什么。”
神户结衣开口说道:“不,我是觉得这样子是真的很好,至少我很放松。”
我瞧见她这般坚持,也就没有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,而是说道:“心神降,你了解么?”
我的单刀直入,让神户结衣十分诧异,她愣了好一会儿,脸色有些慌张起来,说您说什么?
我说你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,能跟我讲一讲么?
神户结衣问道:“是有人中了这个么?”
我说对。
神户结衣问道:“是那天在你旁边的那位先生,也就是你的朋友马一岙么?”
我并不回答,而是盯着她说道:“心神降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神户结衣听到,长长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他恐怕就完了。”
我说什么叫做完了?
神户结衣说道:“心神降,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么?”
我说听人解释了一点,不过不是很清楚。
神户结衣缓声说道:“所谓神,不是神魂的神,而是日本神道教的诸神降临——你想一想,不管落下来的,是哪一位神灵,作为一个普通人,马先生能够抵挡得住么?”
我有些诧异地说道:“这法子,有得解么?”
神户结衣摇头,说即便是下降请神者,也是解不了的,这就是你们中国的那句老话——请神容易,送神难……
霍京听到了我的要求,不由得愣了一下,说你跟结衣小姐,之前认识么?
我听他这称呼,就知道那位神户结衣在霍京这儿,根本就是“聋子的耳朵——摆设”,所以认真地说道:“算不上吧,我有点儿事情想要找她聊聊——如果方便的话。”
按理说,在这个时候,提出这样的要求,肯定是不太礼貌的,毕竟人家新婚燕尔,我这一陌生男人贸然提出私下见面,肯定不妥,不过霍京与那位神户小姐并没有真正的感情,双方在一起,也不过是利益的结合而已,而我比较着急从神户结衣口中得知一些消息,所以才会贸然提起。
霍京看着我,好一会儿,然后说道:“好,她现在在后院的主厢房,我还要去灵堂守夜,对付那帮老家伙,让小岳带你过去吧。”
我看他答应得这般爽快,反而有点儿不太好意思,说道:“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?”
霍京瞧我这般说,反而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说真的,结衣小姐也是一个可怜人,我与她,注定只能是表面夫妻,你若是能够填补这个空白,让她过得不那么难过,我反而会感谢你……”
呃……
听到他这般直白的话语,我顿时就瞠目结舌,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好。
反正我活了这么久,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人主动要求戴绿帽子的。
即便夫妻双方,已经没有了感情。
霍京瞧见我一脸懵逼,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我与你说笑的,你的人品我还不相信?倘若是换了马兄,我恐怕还会防备一些…”
听他这般说,我忍不住笑了,说若是马兄,的确有可能。
霍京嘿嘿一笑,说若是他,我求之不得,到时候必然也会跟他在床第间交回手,拼个刺刀见血,看看谁是真豪杰…
这哥们儿一开车,我顿时有点儿吓到,脸色都有点白,霍京白了我一眼,说道:“你放心,像你这等的莽汉子,可不是我的菜。”
两人开着玩笑,关系也比之前要亲近许多,而随后有人过来,说有人过来拜祭,而且听着名字还是来头不小,霍京告罪一番,随后离去。
霍京走了,不过吩咐岳壮实带我去后院。
我跟着岳壮实一起,走过一重院落,来到走廊,往着园子里走。
这地方我倒不是头回来,只不过上次来得匆忙,又被人暗算,遭了埋伏,所以还真的没有仔细瞧,而这一次过来,心境又有所不同,当日伏击我和马一岙的那帮家伙,个个穷凶极恶,现如今却都雨打风吹散了去。
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
几经转折,终于来到了一个套房门口,岳壮实去敲门,朗声说道:“夫人,请问您睡了么,霍先生的一位朋友过来拜访您,跟您聊几句。”
房间里面的灯光是亮起的,听到岳壮实的话之后,里面沉默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