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的好转,让我信心倍增,即便是这种感觉十分微弱,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,但对于我来说,无异于曙光乍现。
虽然这是水滴石穿的苦功夫,但我必须咬牙坚持。
我开始不断地用癸水之力来冲刷右手,一遍又一遍,让它从我的经脉之中,从我的血肉肌理,从所有被剧毒感染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掠过。
我通过时间的累积,将被攻城略地的感染区,一点一点地压迫缩小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,需要足够的耐心,所以我尽量地不动弹,全心全意地行气,并且控制饮食。
而即便如此,期间我还是进了四次食,而且还进行过两次的排泄。
换算成时间,我觉得至少应该有了三天时间。
终于,经过反复冲刷之后,我的右手老皮脱尽,乌黑发紫的状态不见,重获了新生,那毒素也随之排出了体外去。
不但如此,经过这几日的耐心行气,我发现经过癸水之力反复冲刷的右手,变得比左手要粗壮了一些,力量也随之增强许多。
当全部的毒素排除之后,我使劲儿捏着拳头,能够感觉到拳骨在咔嚓作响。
我往地上猛然一砸,却听到地板都在颤动着。
力量十足。
解决了右手的毒素之后,我开始尝试着解决被卡住的右脚。
倘若我学过缩骨功之类的手段,这事儿恐怕是难不倒我的,但遗憾的是我对于这法门完全不懂。
好在这几日我在用癸水之力洗刷右手之时,也行气全身,将全身经脉给疏通了去,使得麻木的右脚也舒缓了许多,不至于血液流通不畅,导致右腿坏死。
我开始尝试着将右脚往回收,不过它死死地卡在了石块里面,而那石块则与上方成千上万吨的积石连接在了一起。
凭借着我的力量,是完全扛不住的。
我摸向了支撑这狭小空间的金箍棒,想要将其收缩,然后往右脚的空隙伸进去,凭借着妖力的膨胀,挣脱出一片空间,让我得以挣脱。
但我好几次摸过去,却又撤了回来。
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,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,最主要的原因,就是金箍棒的支撑,让那一整块石板没办法压下来。
如果我将金箍棒给撤走的话,那千钧之力,会不会垮塌,直接施加在我的身上来?
可能那石块的空间结构已经形成,完全无碍。
也有可能金箍棒一撤,造成二次轰塌。
我此时此刻,不敢去赌。
犹豫了许久,我决定进行另外的一种尝试,那就是借助烛阴之火的力量,用高温将压住我右腿的局部石块给融化掉,然后将右腿给扯出来——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看上去收效缓慢,但因为不是骤然间改变当前结构,所以安全性会更大一些。
唯一的难题,是烛阴之火的热度,未必能够熔解岩石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种存在于我体内的烛阴之火虽然能够制造出强烈的高温效果,甚至可以灼烧许多实物,但想要达到将石头给熔化的效果,其实还是十分勉力的。
毕竟烛阴之火又不是传说中的“三昧真火”。
不过有的事情,总是需要去尝试一下的,不然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?
确定了方案之后,我开始耐着性子集聚起烛阴之火来。
先前的时候,即便是有时间,我也没有认真地尝试过这种事情,毕竟修行于我而言,有太多的选择,所以无论是烛阴之火,还是癸水之力,我都只是在需要的时候,才会用到。
其它的时间,则被遗忘到了角落里去。
现如今我却能够集中全部的心思,开始研究起这玩意来。
烛阴之火被我集中放在了右腿上,开始灼烧着那冰凉的石头来,经过持续不断的加温,那周遭的石头开始局部发红,变得滚烫,甚至发出了“滋、滋”的声响。
然而即便是这般,那石头还是坚硬如精钢的状态,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一开始我还觉得是时间太短,持续地灼烧着,但是过了许久许久,依旧是一般模样,让我顿时就有些泄气了。
石头的熔点,根据材质的不同,从一千两百摄氏度到两千度不等。
但烛阴之火的力量,却完全达不到那样的温度。
这使得我之前的计划,全部都泡汤。
仔细想一想,这事儿也着实是有些太想当然了。
我毕竟不是朱雀,没有那洪荒大圣的修为,哪里能够熔石为浆呢?
自不量力了。
我有些心灰意冷,觉得凭借着自己的实力,恐怕是完不成这任务。
然而过了没多一会儿,我突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来,那就是如果修为达不到的话,会不会有一些别的办法来解决呢?
比如头脑、比如知识……
我可是中专生,九十年代的中专生,可是很值钱的,而且后来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化学药水供应商。
随后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原理,那就是热胀冷缩。
我这段时间以来,将右腿周遭的岩石弄得滚烫发热,如果浇上冷水的话,那坚硬的石头特性就会发生变化,变得酥脆,甚至裂开,而如此一来,我或许就能够脱困了。
我想到之后,立刻执行,顾不得浪费,弄了一罐冰冷的矿泉水,浇到了滚烫发红的岩石上。
那灼热的岩石散发出了大量的水汽来,与此同时,我听到了石头碎裂的声音。
果然不出我所料,这推论是正确的。
事实上,古代的时候,人们开山修路,也用过这样类似的办法。
经过漫长的斗争,我终于将右脚,从山石之中扯了出来,勉强恢复了自由。
当然,这并不能够让我脱困。
它最大的好处,在于我上大号的时候,用不着太多羞以言齿的别扭动作了。
至少可以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