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手中的太阿剑陡然一转,随后猛然喝道:“且让你瞧一瞧真正的仙家剑术——狗咬剑法!”
“啊?”
“啊……”
两声惊叹,来源于不同的人,前者是黄学而,惊讶于马一岙的大话,而后者则是我,惊讶于这吕祖剑法的名字,着实是有一些太过于……调皮。
叫什么狗咬剑法?
您老人家取名字,就不能取得稍微飘逸灵性、有牌面一点儿么?
不过剑法的名字不好听,但使出来却是一等一的厉害,马一岙不动则已,一动则如同疾电,长剑舞动,如同青芒遮天,一招一式,都有一种鬼斧神工的姿态,黄学而虽然那一手三股钢叉舞动得也有模有样,但到底还是差了一些,顿时就险象环生,落入下风。
而我与马一岙配合多时,自然知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,当下也是接连使出了两式棒法来。
风云动。
画地为牢。
这是限制对方的走位空间,将敌人束缚在了原地。
而黄学而动弹不得,立刻就被马一岙的狗咬剑法狂削,那剑芒不断在他身上掠过,他身上的金甲,以及包裹体表的鳞甲虽然有一定的防御能力,但对于马一岙凌厉的剑法来说,却还是杯水车薪,又僵持了半分钟,却是浑身鲜血地轰然倒下。
砰!
我长棒出手,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右手之上,将那三股钢叉给弄开,随后一脚踏在了他的脸上,冷声笑道:“怎么样,说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没吹牛吧?”
黄学而给一顿暴揍,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,趴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。
我俯下身来,问道:“张洁在哪里,快说!”
黄学而将脑袋埋在地上,一句话都不说,马一岙用剑顶在了他的脖子上,说道:“别跟他废话,押着他进去就是了。”
我将黄学而从地上揪起来,因为受了太多伤,他有些乏力,走不动路,我架着他,往宫门那儿走去,很快就抵达了跟前,我按着黄学而,推门而入,心中有些紧张,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,大门敞开之后,入目处却是满地垂落的丝绸,而随后,我在不远处的白玉石地面上,瞧见有一人端坐在地。
我仔细打量,发现那人便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张洁张老师。
只不过,此时此刻的她,双目紧闭,七窍流血,却是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气息。
她,死了。
这人是黄学而,又不是。
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家伙,长得跟黄学而一模一样,唯一不同的,是他原本烧得满是癞痢的脸,却是包裹着许多蛇鳞一般的黑色鳞甲,上面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在浮动,而他还穿着一件复古的麻衣,给人的感觉,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。
特别是他的那一双眼睛,却是鲜血一样的红,红得让人心中发慌。
面对着他的喝止,马一岙走上前来,开口说道:“黄学而,张洁到底在哪里,叫她出来。”
黄学而恶狠狠地骂道:“吾乃卷帘黄风大将,不是黄学而。”
我听到,忍不住笑了,说你就是黄学而。
黄学而怒目以对,喝道:“不是。”
我说就是。
马一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,说有意思么?我管你他妈的是黄学而,还是黄鼠狼,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的好么?把张洁那老娘们给我叫出来,不然老子把你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听到没?
黄学而冷哼一声,说道:“无知凡人,你们当真是吃了豹子胆,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,居然敢在这里撒野?”
马一岙没说话了,已经缓步上前,朝着黄学而逼了过去。
我也从另外一边,配合着他,与他一起作包夹之势。
我不太清楚此刻的黄学而到底是人是鬼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怪物,但知晓这家伙出现在此处,绝对是有猫腻的,而那个从头到尾都在谋算的幕后主使张洁,也很有可能在园林尽头的那扇宫门里面。
不管她到底在搞什么鬼,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,就是将人给找到,把她擒住,将科考队的一行人给救出来。
又或者,把这老娘们给击杀了。
只有如此,我们才能够摆脱危机,能够有一个相对比较稳定的环境,安安心心地找到乌金这玩意儿来。
毕竟对我们最大的威胁,也就是长戟妖姬带的那一帮人,也身陷囹圄,没办法再来作恶。
黄学而作为一个普通人,即便是满腹学问的博士生,对我们来说,也是没有太多威胁的,只不过在经受过一次“死亡”之后,他与之前的自己,已经截然不同了,瞧见我和马一岙围将上来,不但不惧,而且脸上还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,大声喝道:“好、好、好,让你们知晓一下,我卷帘黄风大将的厉害!”
他猛然一摇,身子顿时有无数黄色光芒萦绕,紧接着那光芒幻化,凝为实质,却化作金盔金甲的打扮,那金盔晃日,金甲凝光。盔上缨飘山雉尾,罗袍罩甲淡鹅黄,勒甲绦盘龙耀彩,护心镜绕眼辉煌。鹿皮靴,槐花染色;锦围裙,柳叶绒妆,手中还有一支三股钢叉,冒着青光,一看就非凡物。
这场面,着实震撼,比我用六甲神将之气幻化出来的模样一般,甚至在气势上,更加强横。
马一岙脸色古怪地说道:“这尼玛,变戏法吧?”
黄学而冷然一笑,手中的三股钢叉猛然一挑,大声叫道:“无胆蟊贼,纳命来。”
他钢叉前挑,猛然戳来,那气势不凡,带着呼啸之声,我虽然惊讶,但并不愿弱了胆气,当下也是冷然一笑,摸出了金箍棒,朝前猛然一跃,大声骂道:“一个死鬼,还长本事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