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如果我们有空的话,可以去甘肃玩儿。
那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。
看过信,收起来之后,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,王朝安甚至还当场指点了马一岙一些修行上面的疑惑,而对于这些,他们都没有避讳我这么一个外人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天色渐渐变黑了,然而田女皇却依旧没有回来。
我瞧见逐渐变得稀疏的院子,忍不住说道:“要不然,咱们先回去,改天跟他们约好了再过来?”
王朝安师父平静地摇了摇头,说不,再等等。
我有些着急了,说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?她要是今天不回来的话,我们是不是要枯站一宿呢?
王朝安笑了,说你们是站,我是坐。
我有些憋屈,红着眼说道:“前辈,我……”
王朝安摆了摆手,不再多说,而这个时候,不远处的黑暗中走来一人,瞧见我们这边,快步走了上来,冲着这边招呼道:“请问您,可是……湘南奇侠王朝安,王前辈?”
我抬头,瞧见那人却是中州大侠邹国栋。
王朝安瞧见那人,拱手说道:“正是我,不知道你是……”
邹国栋有些激动地走上前来,躬身行礼之后,方才认真介绍自己:“前辈你好,久仰大名——在下邹国栋,豫南人士,您可能没有听过我,但我师父是黄全安,不知道您是否记得?”
王朝安听到,忍不住笑了,说原来是老黄的弟子,记得、记得,如何能忘记呢?想当初我与你师父还在壶口瀑布并肩作战过呢……时间过得真快啊,一晃眼,那么多年都过去了。
邹国栋恭声说道:“我常听我师父说起你的故事,心中一直仰慕得很,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得见。”
他这话儿说得虚伪,事实上,他邹国栋与马一岙是认识的,而且定然也知晓马一岙的师父就是王朝安,但我从未有听马一岙提及过,这位中州大侠曾经跟他打听过。
不过这话儿虽然有些假,但说出来的确好听,王朝安与他又聊了几句,这时邹国栋才看了我们一眼,问道:“几位站在这儿,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?”
马一岙说道:“我们过来找田副主任,只不过她好像去了下面的区县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”
邹国栋一听,有些惊讶,说去了区县?不能啊,她刚才还打电话,叫我去她办公室开会呢?
什么,田女皇在这儿?
听到这话,我的脸一下子就变青了。
敢情人家知道我们过来了,这是在故意晾着我们呢……
关于王朝安与田女皇之间,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,因为需要对自己的师父避讳,所以马一岙一直都不愿意提及。
事实上,他也未必知晓太多,毕竟对于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,像王朝安师父这般内敛的人,应该也不会主动与自己的徒弟说起。
但我知道一点,两人之间绝对是有故事的,而且还关乎于男女情事。
不但如此,两人当年分开的时候,应该也是相当不愉快的。
通常情况下,王朝安师傅应该是不太愿意来见田女皇的,特别是她现在正处于高位之上,更是不想来求人。
毕竟这对他来说,多多少少有些折煞自己的腰杆。
但让我没有想到的,是他居然就这般义无反顾地来了。
他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和不甘愿啊,但是为了我,他居然就这般不动声色、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,让我如何不感动?
我不但感动,而且还有一点儿内疚和心酸。
我要是稍微能够让他省点儿心,老先生也不至于这般屈辱地赶过来。
这般想着,我红着眼睛说道:“前辈,要不然就算了吧?”
王朝安大概是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,温和地笑了笑,说道:“我与英男,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,之前的时候,一直没有她的消息,现在听一岙说她如今立身于朝堂之上,而且还身居高位,忍不住过来,与她叙叙旧,聊一些当年情谊——怎么,你要拦我?”
我苦笑,说我如何敢拦你?只不过……
马一岙走上前来,揽着我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行了,行了,别磨磨唧唧的,还孙大圣呢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是小脚老太太呢。”
小钟黄也在旁边搭腔,说道:“哎呀,我还没有见过大人物呢,走走走,去瞧一瞧。”
我瞧见他们师徒三人你一言、我一语,却是将那尴尬的气氛冲散许多,也不想太过于折煞风景,毕竟王朝安师父既然赶到了这儿来,就一定是有过思想斗争的,既然如此,我再做阻拦的话,多少也有些辜负了别人的心意。
我不再阻拦,和马一岙将病号服换下之后,从小钟黄的手里接过了那轮椅扶手,亲自推着王朝安师父走出了房间去。
唯有如此,方才能够表达我心中的感激。
天机处有人守在病房这儿,不过并非是监视,而是保护,免得我们被黄泉引杀个回马枪,正因如此,所以对我们的来去并不限制。
他们甚至在得知我们准备前往天机处的临时驻地时,还打了电话,叫人派车。
在天机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,我们来到了离医院只有两公里距离的天机处临时驻地,这是一处高墙大院,门口有持枪站岗的哨兵,再加上围墙上面的标语,让人知晓,这儿应该是“军事禁地”。
因为天机处的人带着,所以进出的手续倒不复杂,随后车子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小红楼前,那工作人员对我们说道:“田副主任在三楼楼梯口左边的第一个办公室,不过她事务比较繁忙,最好提前预约,或者找苏烈同志帮忙通传一下。”
我们点头,表示感谢。
那人离开之后,我们直接进了三层小红楼,刚刚进到一楼门里面去,就给人拦住了,问是干什么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