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马一岙失手被擒

(为河东曲师加更,祝大家情人节快乐,有情人终成眷属,单身狗邂逅另一半!)

马一岙并没有赶到西湖公园,手机也不在服务区,我一直等到了凌晨五点钟,吃了一夜的夜露,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
我们走散了。

平日里走散了,这事儿并不复杂,大家都有手机,终究会联系得到的。

但现在可就麻烦了,毕竟黄泉引一掺入这件事情,任何情况,都不会再是温情脉脉的状态了——我至今仍然记得黄泉引东兴十八罗汉见人就杀的肆意和张狂,在这帮家伙的眼中,人已经不再是人,而是牲口,就如同人看牛羊一样的感受。

这些人,才是真正的妖魔鬼怪,心中毫无世间的伦理道德。

所以面对这些人,跟面对卢波、八指神丐这些普通的江湖人物又截然不同,我不得不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
因为一步走错,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。

凌晨五点半,天色还是黑暗时刻,我望着公园门口的昏黄灯光,深深吸了一口气,感受着夜风入肺的微凉,许久之后,我终于决定,重新折返那家叫做“福满堂”的酒楼。

朱雀说不定还在那附近等着我们。

不过离开之前,我还是在公园门口附近的一面墙上,用石子刻上了“福满堂”的字样,告诉有可能过来的马一岙,我去了那里。

随后,我步行离开,大半个小时之后,我重新回到了福满堂,却发现清晨时分的酒楼,原本并不会有人的,但此时此刻,却围着许多的人在这儿。

我走过去,瞧见一个断了双脚的男子,此刻正躺在血泊之中。

他应该还没有死去,只不过昏迷不醒,卧在地上,着实有一些吓人,我仔细打量,发现有一些眼熟,而这个时候,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,紧接着有人喊道:“警察来了。”

我转头过去,瞧见的确有一队的警察过来,为首的是一个脸色严肃、额头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,他看着周围这些群众,挥了挥手。

旁边的警察立刻过来疏散人群,我随着人流往后走,发现那个昏迷的短腿男子被翻了过来,发现那人,居然就是昨天福满堂的那个服务员。

他不是下班了么,怎么会在这里?

而且还给人打断了腿呢?

我满心惊悚,随着人流往后退去,而这个时候,我却感觉到一阵不自在,下意识地朝着不远处望去,却什么也没有瞧见。

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,于是转身,朝着不远处的巷道走去。

我快步走着,没多一会儿,隐入了老城区的街巷之中去,然而没走一会儿,那种让我很不自在的感觉越发浓郁了。

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我被盯上了。

好厉害的手段。

怎么办?

我的脑海里有无数的想法浮掠而过,但是最终,一股说不出来的怒气,终于昂扬出头了。

既然逃不掉,那就正面肛。

男人对男人,有何可惧——我又不是没带把儿。

深吸一口气,我在前方猛然转弯,藏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去,随后藏在了一处夹缝之间,屏住呼吸,抑制心跳,尽量让自己融入这一片老城区的砖瓦墙缝之中去。

一秒钟,两秒钟,三秒钟……

当我数到第八秒钟的时候,从我刚才来的地方,跑来了几人,左右打量之后,低声骂了两句,然后朝着对面冲去。

又过了几秒钟,一个黑影从天而降,朝着我藏身的方向望了过来,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缓缓说起:“出来吧。”

对方是高手,我避无可避,也就没有弱了自己的气势,缓步而出。

两人狭路相逢,在一处满是低矮建筑的老城区巷道里。

对方是一个穿着黄白色唐装的老头子,还扎着前清的那种小辫子——这种辫子并非是电视上清宫剧的大辫子,而是前脑盖儿剃光,后面留一根小老鼠尾巴那种。

对方尖嘴猴腮,骨瘦如柴,偏偏身体里却蕴含着爆炸一样的力量,如同一头雄狮,随时扑出,将我给按倒一样。

强。

我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强悍,那并非是望气而出来的,而是眼神对上之后的一瞬间,本能的危机感,仿佛死亡一样的气息。

两人就这般对峙着,那人咧嘴,露出一口黄牙,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大小姐果然神机妙算,你终究还是回来了。”

大小姐?

我先是一愣,随即想了起来,他口中的“大小姐”,想必就是黄泉引的大司马长戟妖姬吧。

那女人,果然是有背景的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盯着对方,然后说道:“哦,咱们认识?”

黄牙老头狞笑一声,说别装了,侯漠,你的同伴马一岙,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了,现在再把你给拿住,一切就齐活儿了。

马一岙,被抓了?

听到这消息,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。

尽管我很信任马一岙的身手和修为,但也知道黄泉引的强大,这帮人既然布下了天罗地网来逮我们,自然会对我们有一定的评估,那么动用的人手,也务必充足,免得前功尽弃。

我瞧见对方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,也不再掩饰,认真地问道:“他真的被抓了?”

黄牙老头说道:“不信么?没关系,等我将你给逮到,到时候你们哥俩儿就能够碰面了。”

说罢,他没有再多废话,而是一步向前,猛然朝着我抓来。

他这一抓,虽然没有西门越那般遮天蔽日,但气势却一样雄浑可怖,陡然罩来的一瞬间,我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垮塌下来一样。

真正的高手,就是这般恐怖。

不过面对着这样的强敌,我却并没有想要立刻逃走的心思,反而生出了绝地求生的勇气来。

即便是逃走了,那又有何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