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望着原先的高台处疾走,很快就来到了那里,瞧见高台之上,除了胡车和白七郎之外,刚才从水晶棺材里面跳出来的禺疆也在。
这头满身黑毛的僵尸出现之后,头顶就一直有一股冲天黑光,宛如气柱凝聚,即便是隔得很远,我都能够感受得到。
这家伙的实力,太耀眼了,让人为之畏惧。
而它落到了那高台之上,死鱼眼扫量场中两人之后,一瞬间就决定了自己的对手。
白七郎。
这选择超出了常人的理解,但对于我来说,却并不陌生。
当初霸下的选择,也是如此,在苏醒过来之后,那怒火倾泻下来的对象,正是自己定下的守墓人。
这大概是对于守墓人玩忽职守的愤慨吧。
白七郎跟胡车酣战许久,周围还有几个手下,至于胡车这边,却只有一人,眼看着就要将胡车给斩于枪下,却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程咬金,当下也是有些诧异,慌忙后退。
他并不知道这家伙,其实就是自己一直守护的秘境主人。
他还以为是过来打秋风的好汉呢。
所以他大声呼喝着,叫人来阻挡,却不料这头满身黑毛的鱼人僵尸无端凶悍,见人就杀,转眼之间,两个跟着白七郎下来的妖府高手,就已经身首异处了。
而且还是被最为暴力地撕裂,场面着实血腥。
胡车这边的情况并不好,在白七郎的围剿下,身上多处受伤,岌岌可危,所以瞧见这等变故,当机立断,直接逃开了去。
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禺疆僵尸身上时,他已经跃下了高台,逃到了不远处去。
而这个时候,白七郎已经来不及阻止了,因为那禺疆僵尸,已经大开杀戒。
转眼之间,白七郎身边就只剩下了两人,一个是那个中年首领,还有另外一个,则是先前与绿芽争执,并且发生对峙的那个年轻人。
至于其他的人,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而这时,白七郎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宛如恶魔一般的怪物,就是禺疆秘境的主人,他浑身颤抖,直接跪倒在地,口中大声呼喊着,祈求原谅。
那个中年首领一愣,也跟着跪倒了下来。
而这个时候,那个年轻人在瞧见自己那么多的同伴被残杀之后,心中不忿,并没有跟着跪倒,依旧在奋战。
结果禺疆毫不犹豫地挥起了手来,猛然一下,将其首级给枭了下来。
那人头颅跌下,鲜血冲天而起,落在了白七郎和中年首领的身上,他们却低着头,一动也不敢动。
大概是感应到了他们的顺从,只存在本能的禺疆并没有继续逞凶,而是走到了白七郎的面前来,朝着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。
这一脚实在,白七郎给踹得滚出十几米远去。
而随后,那长得无端丑陋的家伙,头颅扭转,居然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。
糟糕,被发现了。
文曲勾兑丹?
听到朱雀的口中,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来,我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。
九玄露七法,分别是贪狼擒拿手、巨门金刚身、禄存探云手、文曲勾兑丹、廉贞披风剑、武曲破天枪和破军千步。
文曲勾兑丹,是九玄露七法的一种。
也就是说,这本被烧毁大半的古籍,极有可能是妖文版的《九玄露》。
我的脸色变得热切起来,对她说道:“下面呢?”
朱雀继续往下翻,说道:“这一节下面,还有一个破军千步,不过……只有一页图像,后面的注释烧没了。”
我有些郁闷,因为如果我们早来一步的话,估计就能够拿到妖文版的《九玄露》全本了。
只不过,这儿怎么会有《九玄露》全本呢?
那九玄露不是南海派的传承么,如果这样说来,那南海派的源头,莫非就是这个地方。
禺疆秘境,又或者说南海龙宫,其实就是南海派?
不对,不对,如果是这样的话,南海凶鳄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提此事,而且禺疆秘境这么神秘的去处,是不可能在外面开宗立派的。
更多的可能,是那南海派或许是从禺疆秘境流落出去的一支夜行者。
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能够解释得通了。
我接过了朱雀递回来的残页,发现文曲勾兑丹的内容还算是完整,便小心地收了起来,对她说道:“回头的时候,你帮我翻译一下。”
朱雀点头,说好。
这时那一整栋房子都垮塌了下来,掀起灰尘无数,我们往后退开去,感觉热力翻滚不休,不但没有止住火势,而且还冲天而起。
按道理说,那黑雾燃烧殆尽之后,火势就应该会止住的。
而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,着实是让人有些意外,我瞧见那火势开始迅速蔓延,四周的一切都陷入火海之中,心中有些惊骇。
朱雀说走吧,我们得去空地上,免得到时候房子垮塌下来,将我们给埋了。
我瞧见不远处那滚烫的铁皮箱子,犹豫了一下,跑过去将里面的瓶瓶罐罐,以及一大堆的宝石珍珠,都给收入了八卦袋之中去。
不当家不知油盐贵,我南漂数年,看透了人情冷暖,吃过苦,自问还做不到视钱财如粪土的心境。
当初我和马一岙为了一点儿钱财,差点儿将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上了。
这堆明显就很值钱的珠宝摆在面前,如何能够错过?
我弄完这些,这才跟着朱雀往空地上跑去,没多一会儿,我们穿过火场,来到一处小广场前,这儿是正殿的后方,也是唯一一处没有燃起火焰的建筑。
这儿的殿宇,全部都是用石砌出来的。
我们刚刚站定,突然间,脚下的条石开始抖动起来,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远处殿宇倒塌之后的余震,然而后来,我才发现,这动静,居然是从地下的深处出来的。
这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