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苗王听到,老怀大慰,赞道:“都说湘南王朝安,一代人杰,往日不知,如今见到他徒弟,管中窥豹,可见一斑,当得起这名声……”
马一岙又说道:“前辈客气。对了,我这人别的本事不行,但精通医药调养之道,诸位伤者,能不能交由我来处理,照着伤势,多则半个月,少则一两天,应该都能痊愈。”
啊?
他说的第二句话,直接将苗王给镇住了,他愣了一下,指着地上疼得直咧嘴的熊王飞说道:“他这样的,也行?”
马一岙点头,说对,你要信得过我,便尽管让我试一试。
熊王飞不领情,撇嘴说道:“谁要你救?”
苗王却瞪了他一眼,朝着他拱手说道:“马小友,你倘若能将人都给医好,我回头摆上一桌,亲自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马一岙抱拳,说您客气了。
双方谈好,不再多聊,马一岙转身,找寻马小龙,而既然谈妥了,南梗苗寨的人自然也不会多作为难,事实上,就在我刚才与熊王飞交手的时候,马小龙就已经给控制住了,也有人帮他止血,所以问题倒也不大。
马一岙跟苗王谈妥,让他帮忙找一处静室,若干药物,还有一件事情,那就是一个一个来,不准人窥视。
我知晓马一岙是要用自己的唐僧体质来救人,没有打扰,换了衣服,去看了一眼朱雀,发现她真的只是醉了,外面闹得翻了天,她依旧呼呼酣睡,香甜得很。
确定了朱雀的安全之后,黄大仙过来,找我叙话。
南梗苗寨的人没有进来,显然是给我们叙话的单独空间。
这一点他们做得倒是大气。
黄大仙与我许久没有见面,开头聊了几句这儿的事情之后,便问及了我当日去北方的际遇。
当然,有些信息是公开的,像他这样的江湖地位,只要想了解,都是没问题的,譬如我参加了第一届修行者高级研修班,并且获得了第二名这样的好成绩,又譬如我出现在港岛霍家的订婚仪式上,搅乱了会场,还把霍家接班人的未婚妻抢走了……
而有的信息是未公开的,或者旁人不曾知晓的,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。
譬如前往北方的遭遇。
黄大仙待我如师长一般,所以我不会避讳太多,除了南华前辈和与朱雀的事情之外,很多事情都跟他聊起,他认真地听我说着,然后啧啧称奇,气氛十分愉悦。
聊了许久关于我的事情,我这才问起他。
黄大仙告诉我,说他是过来参加南海观音法会的,你们不是么?
啊?
是人就要讲理,特别是有黄大仙这个中立方在场的情况下。
眼看着苗王不准备善罢甘休,我并没有畏惧,而是极力的争辩着,因为只要我站住了对方先动的手,心怀鬼胎这一点,事情说不定就会有回旋的余地。
因为虽然我们被人骗了,跑到了南梗苗寨来,但我们并没有动手,而是老老实实地过来打探消息。
就算是我们撒了点儿小谎,但总还是合乎常理的,而南梗苗寨的人,却做得太过分,不但对我们的人下毒,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地直接动手。
正因为对方的莽撞和不沟通,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。
只要我能够在道理上讲赢对方,事情就会有转机。
这是我这几年闯社会、跑业务得来的经验,虽然不知道是否如此,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这儿撑着,不敢泄气。
好在那苗王到底还是讲脸面的,一下子就听懂了我的话语,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安丽,而这个苗家姑娘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,低下了头去,说我没有给他下毒。
黄大仙朝着不远处的马一岙拱手,说小兄弟,好久不见,过来说话。
马一岙笑吟吟地走了过来,冲着黄大仙拱手说道:“黄老前辈,许久不见。”
黄大仙瞧见他神色如常,问道:“你被下毒了?”
马一岙一愣,说啊?没有啊,怎么可能。
黄大仙指着我说道:“可是你朋友侯漠,却说你被人下了毒。”
马一岙冲我笑了笑,说侯漠你别瞎说,惹人笑话呢。
我瞧见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马一岙,倘若不是我与他十分熟悉,此刻都差点儿以为是被人给换了呢。
我瞧着马一岙浅浅的笑容,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指责么,还是发火?
就在两人对视无语,有些冷场的情况下,旁边的黄大仙却突然说道:“安丽小妹,‘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;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’,这是常理,男女亦然,但有的时候,得求而有道,你觉得呢?”
他说得平淡,笑吟吟的,仿佛聊天一样,而苗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黑了起来,对着安丽严厉地说道: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弄出来……”
安丽往后退去,咬牙哀求:“爷爷……”
苗王怒目以对,冲着她骂道:“族里面,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,我都可以帮你去办,但是此前就跟你说过,不要找山外人,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呢?”
安丽指着平静如水,仿佛置身事外的马一岙说道:“我就要他,只要他。”
苗王暴怒,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安丽不闪不避,给硬生生扇了一巴掌,小脸颊一瞬间就肿胀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