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到这吵闹声,赶忙将朱雀放回了床上,然后冲了出去,却瞧见屋前的晒谷场上,来了十几号人,领头的正是那个熊王飞。
而我们这边,马小龙给淋了一头一脸的大粪,马一岙身上虽然没有,但衣服上面,还是沾染了一些黄黑之物,场中臭气熏天,让人只想把刚刚吃下的中午饭,给全部吐出来。
给淋了一身大粪的马小龙哪里受得住这待遇,当下就炸了,冲上去就要跟一个提着粪桶的男子拼命,而那人却只往后躲,其余几人,则交夹了上来。
心中愤怒,自然没有太多好掩藏的,马小龙显露出了修行者的手段来,却给熊王飞瞧在眼里。
那家伙乐呵呵地说道:“你看看,你看看,跟你讲了,他们是别有用心的,你还不相信……”
马小龙气炸了,怒吼道:“我要杀了你。”
他长拳一振,朝着前方冲去,拦住他的那几人闻到他身上那一股排泄物发酵的恶臭,纷纷皱着眉头往后退去,而随后又来两人,手中拿着光滑的长棍,朝着马小龙劈头盖脸地打。
那帮人早有准备,下手极黑,瞧见他们这架势,就知道不是对普通人使用的。
因为倘若马小龙是普通人的话,估计就要骨折了。
砰、砰、砰……
那棍棒雨点一样地砸落在了马小龙的身上,这哥们儿此时此刻也是恼了,人一冲动,就忘了所有的顾忌,那手一招一挽,将其中一人的棍子缠住,然后猛然一拽,想要夺棍过来。
不过与他交手那人,都是特别安排的,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练家子,哪里能让他空手夺刃,当下也是死死抓着,不肯放手。
而另外一人,却是拿着小碗粗的木棍,朝着马小龙的后背恶狠狠地砸落而去。
砰!
那棍子砸了个正着,发出一声巨大的“砰”响,小碗一样粗细的棍子,居然给直接砸断了去。
这得多大的劲儿啊,那帮人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。
瞧见对方这架势,我心中就已经确定了,这个熊王飞绝对是心里有鬼,知道我们就是冲着他过来的,要不然怎么可能这般不依不饶呢?
我看到旁边的马一岙居然没有上前,而是一脸嫌弃地脱了外衣,又看着裤子上的黄黑斑点皱眉,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,便喊道:“干嘛呢?”
马小龙此刻已经是愤怒到了极致,居然直接显化本相,露出了他东北虎的威容来。
熊王飞这时更是得意,说你看看,夜行者,嘿哟,我的安丽妹妹,你瞧瞧你都往寨子里招了什么人过来啊?
他那边说着,而马一岙则对我说道:“好臭……”
我有点儿无语了,对他说道:“怎么办?打不打?”
马一岙一脸畏惧,十分古怪地指着安丽说道:“她让我别动……”
艹!
我是指望不了他了,瞧见马小龙被四五人围住,其中有两个男人,一个秃头,一个矮壮汉子,都是厉害之人,将显化本相之后的马小龙敌住,然后张罗着去拿网子来,不再犹豫,直接冲入了人群之中。
那帮人瞧见我也出了手,越发高兴,熊王飞哈哈大笑,说安丽妹子,你看看,又来一个……
一个缺门牙的小子从斜刺里冲来,笑着说道:“让我来对付这小子,刚刚学了八步惊门掌,正好缺一个对手!”
他大笑着,朝着我猛然一掌扑来。
这一掌果真有点意思,横空一劈,竟有掌风扑面而来,从修为之上的造化来看,这个小子在他的同龄人之中,当得上翘楚。
只不过,他不小心挑上了我来做对手,这就变成了悲剧。
那个什么八步惊门掌,碰上了贪狼擒拿手,也终究只是心惊胆战而已。
唰!
我步子陡然一停,伸出手去,避开了他的掌锋,然后抓住了他的胳膊,一抽一带,将人揽在怀里来。
那人倒也是个硬茬子,晓得了我的不简单之后,猛然一振臂,想要朝着我胸腹之间袭来,却不料我一个滑步,错开了他的身子,然后猛然一擒,顺水推舟,将人给直接推到了四五米之外的那一滩粪便之上去。
啪……
那人落在了好几坨污浊物上,摔了个狗吃屎——这回可不是形容词,而是动词,是真的张嘴贴到了……
恶臭和恶心让他难以再战,当场呕吐出来,而另外一边,我听到了一声惨叫,猛然回头,却瞧见马小龙被那秃头用一把弯弯苗刀,一下子劈在了后背上去。
此时此刻的马小龙身高两米,浑身黑毛,头生虎相,无端威猛,将一群人给战得混乱,但对方早有准备,也并非弱手,三两下就陷入团团围困之中,而那秃头也是无比刁钻,这一刀过来,悄无声息,马小龙身处重重包围,顾得了前,顾不了后,这才中了这一刀。
那秃头一刀得手,知道马小龙要反扑,当即往后退开,让周围的人将狂性大发的马小龙架住。
我瞧见马小龙受伤,那血淋淋的口子触目惊心,胸中也是涌出了一大团的愤怒,箭步往前冲去。
旁边的人瞧见我刚才对付那使八步惊门掌的小子还算厉害,立刻来拦。
有一个脸上有颗大痣的男人,抓着一根粗棍子,朝着我当头砸来。
另外一个家伙刚刚将棍子都给打断,此刻又拿来一根,也朝着我这边戳了过来。
这帮人显然是知道我的拳脚功夫厉害,所以才让这两人过来对付我。
只不过,他们不知晓,我的枪棒手段,远甚于拳脚功夫。
唰、唰、唰……
对方连续的几棍子,都给我避开了去,这里面除了因为我身手灵活之外,更主要的,来源于我对于枪棒之法的深刻认知。
事实上,这两人用棍,虽然是有过刻苦训练,也有章法,但对于学过九路翻云棒法的我来说,到底还是有些不够看。
一个学过高等数学、微积分的大学生,是不会被二元一次方程式给难倒的。
一阵快速的交手之后,我猛然伸手出去,抓住了对方的棍尖。
那人仿佛知道我会有如此手段,也知道我要夺棍,不惊反喜,狞笑一声,然后双手抓棍,猛然往后抽去。
而在我与他僵持的一瞬间,另外一人则趁机出击,发了狠劲儿,想要炮制前一次的配合,将我的脊柱都给打断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