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着很是热情的苗家妹子,我和朱雀伸手过去,接过了那一碗茶,然而无论是马一岙,还是马小龙,却都不约而同地说道:“不用了,不口渴……”
如果只是一个人,我或许并不觉得奇怪,但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起,我顿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。
蛊毒。
当初我们出发,前往苗疆去找寻离别岛的时候,四处闯荡、很有经验的马一岙就跟我聊过关于苗疆蛊毒的事情,那是一种类似于病毒的神秘学科,一直以来,都在苗疆一带流传着,威名赫赫。
虽然此法不过是旁门左道,无奈之举,与修行大道不能相比,但到底还是极具有威慑性的。
而关于苗人下蛊的手法,我也知道一些,晓得在苗人聚集之地,特别是黑苗,可不能乱喝别人给的茶水。
说不定,里面是有千万条蛊虫存在的。
面对着马一岙和马小龙的推辞,那个漂亮的苗家妹子笑吟吟地说道:“不愧是大学老师,懂得的事情真多。”
说罢,她伸出了左手小拇指来,翘着兰花,在我们每一碗茶水那儿都蘸了蘸,然后将那小拇指放进了自己那粉嫩泛红的嘴唇里,轻轻吮吸着。
她的双唇柔软健康,没有涂过任何唇膏,却充满了莫名的诱惑性。
当然,这只是男性的视角,安丽用自己大方大方的实际行动,证明了茶水没有任何手脚,反倒是映衬了我们的过分小心和谨慎。
马一岙瞧见安丽如此坦荡,接过了瓷碗来,举高,然后一口喝下,而我们其余人也纷纷将茶水喝下。
还别说,这茶水应该是放了茉莉花和柚子皮,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十分解渴。
而这个时候,那个黑胖小妹走上前来,与安丽耳语两句,听到她的话,安丽皱起了眉头来,回了一句话,然后对我们说道:“司马老师,不好意思,阿郎他没什么坏心眼,只不过之前被人骗过几次,很不开心,就对你们汉人有些不友好……”
马一岙赶忙说道:“不必不必,我们到底还是不速之客。”
安丽正色说道:“你哪里是什么不速之客,你们是我安丽的客人,他是个小孩子,你别跟他计较。且等等,我叫姐妹去做饭了,你们吃完了晌午饭,我再亲自带你们下山……”
她十分热情地留着我们,而这个时候,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。
紧接着一个包着蓝色头巾,却穿着时髦短袖皮衣、蹬着黑色皮靴的壮硕汉子,在先前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,走进了堂屋里来。
他的气势很强,我瞧见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凝之色,抑制不住地翻滚。
夜行者,而且至少是大妖以上,甚至是巅峰状态。
高手出民间,藏龙卧虎啊。
那人一进来,扫量了我们一眼,冷冷地对安丽说道:“安丽妹子,你出来。”
他五大三粗,体格健硕,双目如鹰眼一般锐利,无形中之中,很是威严,此刻说起话来,堂屋里面的其他几个苗女都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去。
那安丽却走到了他的跟前来,拦住了他,说熊王飞,你想要干啥?
熊王飞?
听到这个名字,我下意识地朝着那男人望去。
没想到他正是我们想要找寻的熊王飞,也就是汪小飞口中,带走魏晓琴的那个苗人。
他,也极有可能是杀害魏晓琴,带走安娜的凶手。
我的瞳孔收缩,心跳加快,而马一岙却不动声色地伸手过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,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。
情况不明之前,任何的轻举妄动,都是自杀行为。
那个叫做熊王飞的男人瞪了安丽一眼,说你知道这些人是谁么,你就往寨子里面领?
安利指着马一岙,说他叫做司马鳌,是大学教授,旁边的这几个,是他的学生,人家是知识分子好吧,你能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,把人吓到了怎么办?
熊王飞不相信,说大学教授?哪个大学的?
安利刚想回答,结果才发现自己也忘记问了,回过头来,看着马一岙说道:“司马老师,您是那所大学的教授来着?”
马一岙说起了自己的母校:“水木的。”
啊?
熊王飞哈哈大笑,说真当我们乡下人没见识呢?水木在燕京,没事儿跑我们海南来做什么调查?阿郎,把人给我带走,我倒是要亲自问问,这帮人没事儿跑到我们这里来,到底安着什么坏心眼……
旁边的几个年轻后生听到吩咐,立刻就围了上来,而安丽直接挺胸,拦在了众人的面前,大声说道:“我看你们谁敢,谁敢!”
熊王飞恼了,说安丽,虽然你是苗王的孙女,但也不能肆意妄为,你再这样,我就去祠堂请苗王过来了。
旁边的阿郎听到,低声说道:“哥,苗王在见蜀地来的客人呢,这种小事,就别去打扰他了。”
安丽却笑了,说行,去叫我爷爷过来评评理……
马一岙这个时候站出来,说道:“我们学校,跟海口生物研究所这边有一个合作项目,这位熊王飞兄弟如果不信的话,我打一个电话去研究所那边,让他们的人来给我证明,这样可以了吧?”
熊王飞冷哼一声,说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,你打打看,这儿要是有信号,我跟你姓。
马一岙说那你们这里有座机不,有的话,我也可以给你们证明。
熊王飞冷笑连连,说你觉得我们这里会有么?
“够了!”
这个时候安丽站了出来,冲着熊王飞喊道:“熊王飞,他们是我的客人,不是你的敌人,你吵了吵过了,闹也闹够了,这里是我家,你现在,立刻马上,给我滚出去。要真的有什么,你去把我爷爷叫过来……”
她满脸寒霜,显然是真的生气了,被她这般翻脸一样的训斥,熊王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说你这个丫头片子,真的是好歹不分,不听我的话,有你哭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