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让我有些尴尬。
随后我又研究了一下那龟甲,发现上面只有一些古怪的图案和文字,其它的都没有。
我一脸懵懂,只有收好,日后再想办法。
一夜无话,次日清晨起来,马一岙跑过来找我,说李安安、马思凡和孔祥飞等人决定今天离开,所以让我一起过去,给他们送行。
我起床,匆忙洗漱一番,然后前去送行。
集训营结束了,大家都各自回返家乡,也有一些学员接受了天机处的招揽,会集中前往燕京培训去,算是各奔前程。
人心散了,我们去送行的时候,发现许多认识的人都选择在第一天走,除了李安安几人,我们小组的马小龙、马小凤和董洪飞等人,也都是今天。
之前天天在一起的时候,并无感觉,而今日分别,却莫名感觉到一阵心酸和难受。
人总是有感情的,此时此刻,即便是最无情的人,也总会有些伤怀。
很多人,也许此次一别之后,就再也无法见面。
不过比起这些人来,那些长埋于东坡陵园的年轻人要更加让人心酸一些,因为至少我们这些人的重逢,其实是有一些念想的。
而他们,阴阳永隔,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情。
离开之前,一众人等照例去祭拜了陵园里曾经的同学们,然后来到营地前,准备离开。
大家聚在一起,聊着临别话语,许多关系都不错的人,纷纷过来与我们告别,然后互留联系方式和通讯地址,约好日后见面。
一番热闹,李安安与李洪军聊过几句之后,找到了我,说侯漠,以后什么打算?
我愣了一下,说打算先回去……
没有等我说完,李安安就说道:“你一定要去港岛,把那个秦姑娘给抢回来啊——年轻人,总得干点不留遗憾的事情,再不疯狂,我们就老了,知道么?”
我笑了,心中暖暖的,点头说道:“好。”
李安安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来,对我说道:“这是我师父给我的,叫做玄武宁心,它能够隐藏你身上的夜行者气息,还能够静心宁神,让你不受心魔困扰,给你吧。”
我慌忙摆手,说这么重要的东西,我怎么能要?不行,不行。
李安安瞪了我一眼,说我给你的东西,你敢不要?
我犹豫了一下,她直接塞进了我的手里来,说道:“拿着吧,我又不是夜行者,拿这个有什么用?对了,你以后有时间了,记得去武当山找我啊。”
李安安潇洒离去,与她一同离开的,还有十七八人。
青山横北郭,白水绕东城;此地一为别,孤蓬万里征。
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我有些恍然若失,而这时,马一岙却凑了过来,拍了我肩膀一下,笑嘻嘻地说道:“你和李安安之间,有事情啊……”
忒伤风化,有碍观瞻……
天机女皇对我光腚的评价,着实是有一些太客气了。
事实上,每一次燃烧妖力,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,我需要面对的两个重要问题,一个是事后会变得十分虚弱,容易被人趁虚而入。
而第二个问题,则是衣服给烧成了灰烬,帅了十分钟,然后化作变态。
暴露狂。
这跟我帅气燃烧的威猛形象,严重不符。
尽管我尝试了许多种方法,但效果都很是有限,并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。
一想到日后自己极有可能被人冠予“光腚火猴”之类古怪而猥琐的称呼,我就整宿整宿睡不着觉,愁得揪头发。
正如田副主任所说,这一套什么天山冰蚕丝材质的衣服,对于旁人来说,如同鸡肋,但对我来说,却是“久旱逢甘露”,着实是解决了大麻烦。
我激动得赶紧站起来,朝着她鞠躬,说谢谢,谢谢您。
田副主任摆手,说你先别忙着谢,先试一试,如果不行的话,你还可以挑别的东西。
此事关系到我日后的个人形象,为了不被人当做裸奔的变态,我当下也没有太多客气,将小袋子打开,发现这玩意真的是轻薄,就跟女孩子用的丝巾一样——一件衣服、一条裤子,皆是短袖,很像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练太极时穿的练功服。
它白色不透明,入手冰凉顺滑,如电视上洗发水广告的美女秀发,我托在手中,宛如无物。
尽管我不知道天山冰蚕丝到底是什么鬼,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,这衣服的贵重。
在冰蚕丝练功服的内里,我还发现上面用金丝和别的材料,绣出了古怪的符文来,而这些符文看上去十分晦涩,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隐隐的气息在流动着。
田副主任将我在打量那些符文,对我说道:“这是请来国家图书馆的楚惊鸿大师专门绘制,然后让国家苏绣大师田晓婧,花了六个月绣上去的,这些符文能够让衣服保持一种自洁的效果,再配合上冰蚕丝本身的特性,即便是常年贴身穿着,也不会有任何污浊。”
我非常感激,对她说道:“您,真的是有心了。”
说罢,我再一次点燃手中焰火,去与那冰蚕丝练功服灼烧,结果发现这火焰,并没没有能够将它给点燃。
不但如此,那玩意仿若无物,火焰还能够透过去,并不影响任何的发挥。
真的是太神了。
天机女皇看着我,好一会儿,方才说道:“你整日跟王朝安的那个徒弟厮混在一起,对我们这些职能管理部门有误会,我是知道的,之前我也听下面的人说过,他们招揽你,被拒绝了。但我想让你明白一点,419办是服务所有修行者的职能部门,我们更多的不是管理,是服务,是为你们排忧解难,所以也请你日后能够多相信组织,而如果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,你可以给苏烈打电话——他现在调到我手下来了,又或者,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,她掏出了两张名片来,放在了桌子上。
我珍而重之地接过,贴身收着。
当我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起来的时候,田副主任伸手拿起了保温杯喝水,这算端茶送客的意思。
我知道她事务繁忙,这次之所以过来跟我见面,还解释这么多,都是看在了白老头儿的面子,不敢多作叨扰,起身告辞。
她没有挽留,点了点头,说好。
然而当我走到了门口的时候,她却出声,将我叫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