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为破烂掌柜加更)
那黑雾出现的一瞬间,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,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。
这种黑雾我实在是太熟悉了,因为之前交过几次手,无论是死兽九宫格,还是燕子矶埋伏,我都与之有过交手,太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了。
我也知晓,那个从头到尾的幕后黑手,就是这个家伙。
尚先生?
我的心头一跳,却瞧见那浓稠不化的黑雾里,突然间射出了几根章鱼一般地触手来,朝着我们的脸戳来。
我一马当先,举棍而上,朝着那章鱼触手砸去,却没有想到一棒子砸了个空,紧接着那触手穿过了我的棒子,猛然扎在了我的左肩之上来。
我一棒砸空,立刻感觉不对,而当那触手扎在了我的肩膀上时,一股酥麻从那儿传来。
紧接着,却有一种莫名的快感。
这种感觉,有点儿像是男女之间的那种……
等等,不对……
我是意志坚定之人,很快就从那种虚无的快感之中挣脱出来,瞧见那触手从细小变粗,不断往后抽去,却是如同蚂蝗一样,将我身体的精血往外抽去。
这我如何能够忍住,当下也是将妖力点燃,一蓬火焰,从左肩之上浮现出来。
那触手不受力,所以熔岩棒无法拦住它,却受不得火力灼烧,烈焰一起,它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,陡然扯开。
而在它离开的一刹那,痛觉仿佛才重新回到了我的感应神经里来。
痛……
那一瞬间,我有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,仿佛女性分娩一样,痛觉在一瞬间弥漫全身,而那鲜血,也如同戳破的气球一样,喷溅而出。
我捂住右臂,往后退去,却瞧见马一岙和李安安也中了招。
两人都给那黑雾之中伸出来的触手定住,而与此同时,驻马店六杰之中的五位,也都一同出击,配合着这黑雾触手进攻。
当我摆脱之时,马一岙已经给一脚飞踹,滚落在地。
而李安安还是一如既往地凶悍,她的木剑之上,金光浮动,几剑挥洒,却将那触手给全部击溃。
随后她一把剑护住了马一岙,且战且退。
形势在那黑雾出现的一瞬间逆转,让人有些猝不及防。
我不确定马一岙到底有没有伤到,横下熔岩棒来,妖力灌注,将其点燃,火焰冲出的一瞬间,那黑雾凝聚而出的触手受热,往后退去,而我则跳到了马一岙和李安安的身前来,将他们给护住。
李安安将地上的马一岙给扶了起来,问道:“你怎么样了?”
我非常关心马一岙,一边挥棒,一边用余光打量,而马一岙的口中涌出鲜血来,开口说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
话都还没有说完,他又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瞧见他这模样,李安安左右打量,然后说了一句:“先撤!”
她拖着马一岙,往左边的方向退去,我挡在他们的后面,余光打量,瞧见那里又有一个狭长的黑洞,估计才一米五不到的高度。
它黑黝黝的,不知道通向哪里去。
此刻力敌,肯定是打不赢对方的,唯有保存好自己的性命,静待援兵。
我掩护着李安安和马一岙往后撤,然而那五人自然不肯,而那个被汤洲明称之为“尚先生”的迷雾黑手,也是不肯放过我们的,当下黑雾席卷,宛如狂潮涌来,而其余人也是,拼死而上。
这些人说真的,如果是在以前,对上一百个我,都随手灭了。
特别是那个汤洲明,和那少妇、胖子,这三人绝对是大妖以上的高手,他们每一个与我单独相斗,输赢都不一定有定论,特别是那汤洲明,我感觉还能够稳稳压住我。
但此时此刻,我却不得不拼命阻挡着,再一次地将妖力点燃,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来。
我凭借着一己之力,将这一众人等都给拦在了那狭小的洞子之外,而就在这时,我们刚才进来的门口,传来了一点儿动静。
紧接着一个矮小黑瘦的男人也走了进来。
鼠王。
瞧见这些,我的心顿时就往下沉去。
果然,我们闯进了敌人的老巢。
然而援军何时到达,在通道被损毁的情况下,我却完全不知晓。
怎么办?
我脑子“嗡嗡”作响,却拼死堵在了那洞口,一根熔岩棒,拦住所有人的追击。
瞧见我如此悍勇,好几人都有些犹豫,知晓我这是想要以命换命的架势,而就在此时,黑雾之中,有人恨声说道:“什么驻马店六杰,全他妈的都是废物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的双眼一下子就瞪了起来。
尽管我在汤洲明喊出“尚先生”的时候,就有了一些猜测,但实在是没有想到,那个黑雾之中的家伙,居然真的就是尚良。
对的,就是那个与我有过恩怨的家伙,尚大海之子,赵老收为关门弟子的尚良。
这个家伙,居然就是那幕后主使。
这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。
因为这里面,有着太多的不可能——比如他一个京城世家下面头目的儿子,是如何跟鼠王这黄泉引的大人物联系上的呢?
再比如,他是如何瞒过重重守卫,甚至他的师父赵老连环杀人的呢?
再有,他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获得如此恐怖的力量?
还有……
太多太多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儿,以及疑点,让我有点儿懵逼,不过此时此刻,也不是去思考这些的时候,因为在尚良的讥讽之下,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了。
那个全身包裹严实的铁疙瘩怒吼一声,然后朝着我这边猛然冲撞而来。
瞧见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,我知道他是想要拼着被我一棒子砸得重伤的后果,也要将我给控制住。
我估摸着李安安和马一岙已经走了一段距离,没有敢再作停留,身子一缩,熔岩棒收起,然后我就朝着那小洞子里快速奔走而去。
咚!
我缩身进洞,那铁疙瘩来不及反应,重重地撞在了那只有一米五高的洞口处,庞大的身躯,却是将那洞子给堵住。
我躬身前行,瞧见这洞子越往里越矮,中间有一段,却是几乎只有一米二的高度。
我这个时候,不得不手脚着地,如同野狗一般,向前爬着。
而我的身后,则是尚良气急败坏的喝骂声。
很显然,他本以为志在必得,所以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,却没有想到,我居然转身就跑开了去。
一大股的血腥气,从后方涌来,我听到了尚良愤怒至极的叫声。
他在喊我“站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