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它们的正中心,有篝火燃烧着。
我刚才闻到的血腥味,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。
我趴在了一处灌木丛中,一动也不敢动,心中却感受到了强烈的寒意,从心底里浮现出来。
如果是守株待兔的钓鱼局,大可以像李洪军等人一样,找个人在那儿就成,用不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——这一处场面,不但恶心,而且还有某种莫名的诡异。
它仿佛是邪教仪式似的,让人看一眼,都感觉到心里面很不舒服。
这些兽类死了有一段时间,周围有一大群的苍蝇,以及之类的飞虫在盘旋,似乎还有许多的蚂蚁爬过来。
我朝着周围瞧,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我的心中,满是疑惑,而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间正东方那儿,传来一阵犬吠声,紧接着有个灰黄色的身影出现,朝着那九具尸体奔走过去。
这些灰黄色的家伙,看上去很像是野狗,但骨架大上一些,脸也有些尖,介于狼和狐狸之间。
它们的双眼,很有灵性,左右打量,鼻子一吸一吸,仿佛在嗅着什么。
这个,难道是东北老林子里,特有的一种生物——狈?
我满心疑惑,而又过了一会儿,我瞧见它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一片区域。
一头身形娇小一些的家伙,一点一点地靠近。
这些是食腐生物,而且瞧见它们那干瘪的身子和骨架,就能够知道它们应该是饿了好多天的样子。
然而就在它们即将靠近那儿的时候,一头体型大上许多,宛如狼一般的家伙,突然间狂吠起来,并且冲上前去,用牙齿咬住了前面的那头,将它往后面拖拽,仿佛发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。
几头野狗(狈),在圈外兜了几圈,不断地狂叫着,仿佛在争吵一般,到了最后,由那头领模样的野狗招呼着,朝着我这边疾奔而来。
在它们转向,朝着我这儿狂奔的时候,我的心几乎是提了起来。
我以为我被这些畜生给发现了。
而随后,它们在离我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,然后开始刨草丛,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,它们开始厮打争抢着。
过了一会儿,我瞧见一头野狗的嘴中,拖出了一只手来。
人手。
瞧见这血肉模糊的手掌,我的脑袋“轰”的一下,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浮现。
我再也忍不住了,低伏着身子,朝着那几头野狗厮打的地方摸了过去。
而就在我即将摸到近前的时候,咕噜噜,从坡上滚落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下来。
我定睛一看,浑身僵直,就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。
这个圆乎乎的东西,是一个脑袋。
人脑袋。
而那人的脸,我却是认识的,就是先前跟着赵老师一起过来接淘汰学员的马脸男子。
他,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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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尖叫的一瞬间,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,如同豹子一样,四处张望,随后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急速狂奔而去。
夜风吹拂着我的脸庞,周围的草丛在我身边翻飞。
两边的景色,被我飞快地抛在了身后。
加速,加速,加速!
高研班有将近六十人,除了身边的小圈子,对于其他人,我也说不上很熟悉。
照面或许能够认识,但光听声音,还是欠了一些,不过对于我来说,不管是谁,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,我所要做的,就是破局。
一个能够将一头东北虎,以及数头麋鹿活生生吃掉的家伙,不管是人是妖,还是野兽,都是有危险的。
我不能坐视不管。
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
数百米的距离,化作山路,却是很远,我即便是用尽了全力,赶到的时候,战斗却是已经结束。
抵达现场的我,只看到一片血迹,周遭都是飞溅的鲜血,而地上,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。
似乎有两人在此搏斗。
我将补给往地上一扔,伸手入怀,摸出了熔岩棒,并不灌注妖力,而是弓着身子,左右打量着,然后步入战场,瞧见自己最终还是来得太晚。
此刻周遭再无声息,一切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去。
呱、呱、呱……
突如其来的叫声,将我紧张的心情吓了一跳,随后我抬头,瞧见有鸟儿腾然而起,朝着天上的黑暗之中飞去。
我眯着眼睛,调节瞳孔,朝着有动静的地方扫量而去。
然而在这样的密林之中,即便是我的双眼有过变异,通晓望气的神通,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瞧见。
我调节呼吸,缓步走到了场中来。
我用脚尖,一点一点地探索。
哐啷……
突然的一声,让我下意识地低头望去,却瞧见了一个水壶。
我脚尖一挑,那水壶挑起,落在了我的手中——这是一个被踩瘪了的水壶,从它那夸张的模样,能够感受得到先前加诸于它身上的力量,到底有多强。
我的判断没有错。
我的左手,抓着那瓶底,快速记忆着上面的纹路,而余光处,却在四处打量着。
如果那逞凶之人并没有走的话,这会儿,说不定就会生扑上来。
而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就可以抽出熔岩棒,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喜,让他知道,什么叫做大棒子敲人——真特么的疼。
然而即便是我故意露出破绽,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我等了两分钟,将那水壶朝着黑暗中扔了过去。
水壶在树干上砸出声响来,落地之后,再无任何的动静,而周围,除了虫子的低鸣之外,再无其它。
仿佛这儿,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战斗。
好有耐心的对手。
我缓步向前走着,两只耳朵恨不得直接竖起来,想要听到些许动静,能够让我判断敌人的方位,又或者望气之法在这个时候凸显奇效,能够找到敌人的位置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