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了一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她据闻,是武当‘极’字派的唯一传人,你自己想一下,她需要追捧我么?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,说她既然这般厉害,为何还会过来拉拢你呢?
马一岙说要不然说人家的那情商高呢,我们两个过来,一脸懵逼,而别人呢,对着名单仔细研究,哪些人该结交,哪些人该拉拢,哪些人可以置之不理,这些都是有讲究的。
我回想起一身轻爽、英姿勃勃的短发女孩,给人的感觉的确是很不错。
我忍不住说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咱们离远点儿?”
马一岙说你傻啊,人家过来找咱,除了我师父的师父那里,有点儿香火传承之外,也是因为她看得起我们,所以才会找咱搭一个圈子,带咱们一起玩儿。咱们来这儿,人生地不熟,谁也不认得,有几个熟人,也好过一些,对吧?
我说她看得起的人,是你,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,所以你得把“们”,给我去掉。
马一岙哈哈一笑,说你这人还真小气,至于么?
我说人家对我一打眼,就是到我是夜行者了,态度不冷不淡,显然是对夜行者没有太多的好感。不过呢,托了你的福,倒也没有对我太排斥。
马一岙摇头,说你呀你,这么说有点儿偏激了。
两人收拾完东西,我跟马一岙说了一声,出了宿舍,直奔后勤处那儿,跟张大姐作了报备。
这事儿也只是个程序,人家张大姐挺开明的,得知缘由后,没有多说,让我只管打。
不过她也没有离开,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写写划划。
我并不避讳什么,拿起电话来,给尉迟京打了过去,结果居然不在服务区。
我打了两回,都没有打通,想了一会儿,又给合城居挂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是老板娘刘娜接的,对我这电话的到来,很是惊讶。
我们聊了几句,说了下境况,然后我问起了白老头儿的联系电话,刘娜没有犹豫,直接给了我一个号码,让我打过去。
我没有跟刘娜多聊,而是挂了电话,直接打了过去。
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人,等我说出白老头儿的大名时,他问我,说你是谁?
我说我叫侯漠。
那人说哦,我听说过你,我是他的徒弟,你等等,我师父在馆里教小孩儿呢,我去帮你叫。
没多久,白老头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:“喂?你个小猴子,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?”
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,有个事儿要问您。
白老头儿说就知道一准没好事,还以为你良心发现,想起跟我问声好呢——有事说事,我这儿忙着呢。
我说我没有打通尉迟京的电话,所以想问问您,秦梨落小姐那边的情况,您知道么?
白老头儿说啊,秦梨落?不知道啊,要我帮你问问么?
我说好,劳驾您哈。
白老头儿说帮你问可以,但你得先跟我说说,你跟娜娜到底怎么回事啊?上次我去合城居,她居然跟我念叨起了王朝安姓马的那个徒弟,你什么情况啊,自己的女人,还给别人抢了?我听说你跟姓马的那小子,关系还特好?
我给他这一顿数落,颇为尴尬,大概解释了一遍,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春秋笔法。
白老头儿听完,在电话那头叹气,说你啊你,瞧你这点出息,真的是很……
他挂了电话,我大概等了五分钟,电话又打了进来:“喂,事情跟你问清楚了,人已经醒了过来,现在给尉迟京和港岛霍家的人接回港岛去了。”
啊?
我说秦梨落走了?
白老头儿说对啊,走了,两天前吧。
我说你之前不是说天机处不会放她离开的么?怎么她就走了呢?
白老头儿说此一时彼一时,听说是港岛霍家的当家亲自赶到了燕京,跟天机处的负责人密谈过,至于这里面有什么猫腻,我就不知道了。你也知道,我就是一退休老头儿,人家能给我面子,放给我消息,已经算是很不错了,没有必要给我交代太多的底细。
我说秦梨落人呢,她的身体没问题了?
白老头儿笑了,说自然,不然能让她离开么?我可听说,天机处在她身上,也的确是砸了不少的资源,好多稀罕无比的材料与药材,都不要钱的给。就这条件,别说是她,就算是一死人,说不定都给弄活了。
我张了张口,却最终没有再多问什么。
秦梨落虽然醒了过来,但身体到底还是发虚,行动不便,没有办法做主,所以也只能够随着霍家,返回港岛。
而且我也没有一个联系方式,她当时联系不到我,也是正常。
至于她,对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,我只有等有机会了,想办法再去一趟港岛,或许才会有最终的答案。
带着一种恍然若失的心情,我回到了宿舍,还没有进门,就给马一岙拉着去吃晚饭。
来到食堂,这儿人还挺多,虽然报道时间是三天,这才第一天,但陆陆续续,人员其实已经来了大半。
先前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李安安在门口等我们,瞧见我们到来,赶忙挥手打招呼,然后指着旁边的两人说道,这位是孔祥飞,内蒙人,太极逍遥一脉的,这是马思凡,岙哥你的本家,他是江阴人,玄真太和一脉的人……
她这边介绍着,突然间旁边传来一阵骚动,紧接着好几个女声惊呼道:“他来了,他来了。”
“谁?”
“李洪军啊,天机处扛把子李爱国的孙子,年纪轻轻就突破先天之劲的青年高手,被洪瞎子点评为‘当代年轻一辈第一人’的李洪军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