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折腾了许久,差点儿耽误了登记时间,让人心有余悸。
飞机在天空中穿梭,腾云驾雾,瞬息万里,远比火车要快上许多,到了傍晚时分,就抵达了羊城机场。
我们下了飞机,马一岙打开手机没多久,就接到了第二个电话。
是苏四打过来的。
他说自己在芳村。
苏四和小狗藏在了芳村一所废弃的民居里,他们已经在这儿藏了几天,因为外面都是耳目,他们根本不敢出去。
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,只能够喝点儿自来水充饥。
他手机没电了,只有一丝,随时都有可能关机。
小狗受了伤,很重的伤,现在整天都在高烧,说胡话。
他很担心,害怕小狗撑不住,随时离开他。
这个时候的苏四,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坚强,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这些的。
他害怕了。
少年老成的他之所以会如此,是因为太过于关心小狗了。
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,两人自有记忆开始,就一直待在一起了,情同手足,而现如今小狗倘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他很难独自面对接下来的人生。
马一岙没有再问缘由,而是趁着最后的一点儿电量,告诉苏四,说我们到了。
我们很快就会赶过来,将他们接走。
苏四在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,告诉了我们他所在的具体方位。
刚刚讲完参照物,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。
马一岙再打过去,对面已经关机了。
收了电话,马一岙显得有些沉默,好一会儿,他看着我,说道:“问题,很有可能出现苏城之的身上。”
我点头,说对。
受伤的人,是小狗,而不是苏四。
这说明什么?
那个未知的敌人,要对付的人,不是苏四,而是小狗,苏四只不过是被迫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的。
至于苏城之和小狗之间,到底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呢?
这个我们不得而知。
两人没有久留,打车前往芳村。
电话是打到马一岙手机上面来的,而电话那头的苏四显得十分绝望。
他告诉我们,他和小狗,正在被他父亲苏城之,以及黄泉引的人追杀,现在已经走投无路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他想来想去,只有尝试着求助到马一岙这边来,问有没有办法帮忙,将他们带离南方。
听到这话儿的时候,马一岙是很惊讶的。
如果说黄泉引追杀他们两个的话,这个很好理解,毕竟之前的行动中,他和小狗算是黄泉引计划的破坏者,所以黄泉引要对付他们的话,算得上是名正言顺。
但他父亲苏城之,为什么也要对他下手呢?
都说虎毒不食子,苏城之一堂堂宝芝林的掌舵人,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呢?
而且还是与黄泉引在一起。
经过之前那起事件,现如今黄泉引在内地,至少在南方地区的名声,都已经是很臭了的。
它属于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像苏城之这样爱惜羽毛的人,怎么可能会跟黄泉引站在一起呢?
接到电话的马一岙有点儿懵,脑子乱得很,然而当他将心头的疑问说出来时,苏四却并不愿说,支支吾吾的,不肯回答。
苏四的反应非常奇怪,而且他没有聊几句,就挂了电话,当马一岙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,电话关了机。
马一岙把这件事情跟我说起来的时候,我也有点儿晕。
苏城之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儿子,这一点我们几乎是有目共睹的。
他之前拒绝了我们的求援,是为了宝芝林的生意能够安稳,然而后来又愿意搀和进来,则是因为他的儿子。
如果没有他带着省厅的人及时赶到,只怕我们就没有命了。
这都是出于他对自己儿子的爱。
没想到,这才多久过去,事情就变成这样子。
这事儿,可能么?
我和马一岙都觉得这事儿就像是编故事一样,不过马一岙想起当初我们走投无路、四处求人的时候,是苏四和小狗,以及其他人站了出来。
正是有了他们,我们方才能够在与笑面虎霍得仙,以及黄泉引的那一次对抗中,笑到了最后。
这一次,甭管是苏四出了什么问题,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。
知恩图报,这是做人的根本。
不过马一岙并没有冲动,毕竟这事儿很麻烦,因为南方现在的情况很复杂,如果那里是个泥潭的话,我们回去,陷入其中,不但有可能误掉集训营的集合时间,而且还有可能在那儿送命。
所以他想了许久之后,决定先给几个认识的朋友打电话。
第一个,当然是打给正在南方省省厅任职的林蓝平。
这哥们儿与卫合道留在省厅之后,发展得很是不错,马一岙与他最近的一次见面,是在卫合道的追悼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