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青春无悔

不过尉迟京作为港岛霍家在外的四大行走,本事还是有的,方寸之间,小擒拿手,一牵一绊之后,将我掀翻倒地,然后死死按住我。

他刚才打过我,拳头还疼,这会儿学了聪明,死死按住我之后,然后开始掐穴道。

我感觉身体的肌肉和筋骨,给他弄得酸软发麻,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甚至有白沫从口中冒出。

这个时候,刚才说要扶我的那人匆匆赶了过来,对那尉迟京喊道:“尉迟先生,侯先生,两位请住手,这里是医院,你们不要闹,否则我只有请示上面来处理了。”

尉迟京毕竟不是大陆人,对官方还是比较忌讳的,听到这话儿,将我给放开,然后说道:“你别让这家伙,过来打扰我们,知道不?”

那人点头,说好。

说罢,尉迟京离开,而那人过来搀扶我,低声说道:“侯先生,我们工作难做,您多体谅……”

我瞧见他的眼神,也很坚决,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没戏了。

我没有继续再闹,而是点头说道:“好。”

在那位419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,我回到了病床,躺在床上。

我思索了一会儿,然后艰难地盘腿,坐了起来,开始继续修炼白老头儿从藏书馆里给我带来的夜行者修行典籍,《月华录》。

与《九玄露》这种残篇比起来,《月华录》则更加系统和基础一些,它虽然是文言文,但里面又有许多的备注和解释。

从我手上的这本书来看,里面的注释并非是出于同一人之手,甚至都是不同年代的,每个人都会写上自己的理解和实际情况,这事儿有点像当时刚刚兴起的bbs一样,让人的眼界,一下子就开阔许多。

而且它还提出了一种专有化的修炼方法,那就是对着月华吞吐,用来提炼体内的血脉之力,化作“妖力”,最终凝练成内丹。

它里面的许多理论和知识,都很让人耳目一新。

我甚至还在文末的注释中,瞧见了有人对于夜行者级别的定论,说刚刚觉醒血脉的夜行者,能够使用的血脉之力,也就是妖力,它是藏匿于四肢百骸,需要用的时候,调动复杂,难以一蹴而就;至于平妖、信妖,则融练于上、中、下三处丹田之内,宛如涓涓细流,循环流通;而大妖,就已经是半固体的状态,随时随地,都能够凝练成型,即便是本相,都可以转化自如。

有的大妖,甚至都能够通过“丹鼎”之术,熔炼宛如实质的内丹。

夜行者的内丹,也被人称之为“妖丹”、“妖元”。

至于妖王,不但拥有了最基本的妖丹,而且还能够觉醒远古时期的大部分血脉神通,已然不是寻常人间的角色了。

月华,其实就是月光。

对着月亮修行,这样的感觉,让我不再有自主地想起了对着圆月嚎叫的狼。

我在房间里,老老实实地修炼,其间419处的哥们放心不下我,偷摸着来看了我两次,感觉我这样一个差点儿如同残废的人,应该是造不成太多的麻烦,所以没多久,我就听到有轻微的鼾声,传了过来。

我听到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我继续修行,将全身的经脉,以及滞涩的地方都给打通,让自己的身体不再是如同钢铁一般僵硬。

恢复柔软之后,我在病房里来回走了两遍,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。

果然,白老头儿挑的书,着实不错。

一晚上修炼下来,我都已经可以行走自如。

虽然依旧还是有一些郁积之处,但对于正常行动,已经问题不大了。

我走到了窗边,打开窗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这会儿,大概是凌晨与早晨的交界,清冷的晨风吹进了屋子里,让我为之一凛,随后我轻轻活动手脚之后,朝着外面攀爬了过去。

秦梨落的房间,在左边走廊的尽头,离我这儿,隔着七八个房间。

我双手如钩,攀在了墙面上,然后如同一只蜘蛛,朝着那边攀沿而去。

这事儿,对于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来说,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好几次,我差点儿从这四楼跌落下去。

不过我最终还是坚持住了。

当第一缕的晨光,从天际露出来的时候,我缓缓推开了秦梨落房间的窗子,然后如同一只猫儿,走到了病房里面来。

这病房,比我那里的要大,有外间和里间。

我来到的房间是里间,病床被一顶蚊帐给遮得严实,不过遮得住光,却遮不住气味,里面有一股海鲜市场里独特的腥臭气味,从里面悠悠传出。

它与外面浓烈的花露水、香水味混合在了一起,纠缠起来,有着一种十分古怪的恶臭。

我能够感觉得出来,这是一种,人之将死的气息。

我缓步走到了床边,蚊帐里有人在躺着,轻轻动了动,然后醒转过来,用十分沙哑的声音问道:“尉迟?”

这声音几乎是变形了,但我还是能够听出秦梨落的声线来。

我感觉我,有些悲伤。

锥心的疼。

我将手伸进了蚊帐边儿,往外面轻轻掀开,然后开口说道:“不,是我,侯漠。”

我掀开一点儿缝隙,瞧见有一只满是流脓烂肉的手,抓住了被子,将自己给盖得严严实实,然后慌乱地喊道:“你怎么来了?快走,快离开这里。”

我张口,一股浓烈的恶臭冲到了鼻间,想起以前宛如女神一般完美无瑕的秦梨落,眼泪不由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

我哽咽着说道:“我只是想过来,给你道个谢……”

秦梨落缩在被窝里,慌乱地说道:“你走,你走,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,你不走我叫人了……”

我听到这话儿的时候,脑子里就如同被闪电劈了一般。

一首歌浮现在了我的脑海。

我忍不住轻轻吟唱道:“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

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

最亲爱的你象是梦中的风景

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

没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

不仓惶的眼等岁月改变……”

小佛说:其实我想用《一生有你》的,只不过,当时这首歌,还没有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