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动静让我感觉,仿佛只要一下子,整个秘境都会坍塌。
果然,两人又一次地交击之后,一起向后跃去的瞬间,我一脚踩了一个空。
那原本坚实平整的地下,居然莫名就露出了一大块的窟窿来。
我竖直向下,居然直接跌落下去。
我下意识地挥舞着软金索长棍,想要卡住什么地方,将自己给固定住,却没曾想在那急速的坠落过程中,并没有任何能让我借力的地方。
令人窒息、脑子空白的下落,在一瞬间进行,随后的数秒钟,仿佛几十年那般漫长。
紧接着,黑暗散去,灼热而明亮的光,出现在了我的眼前。
下一秒,我跌入了一片炙热之处。
在落身其中的一瞬间,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灼热,而这种灼热,远甚于之前我被扔进那沸水池子之中的温度。
它要胜过十倍、百倍甚至千倍。
因为我感觉身上的所有东西,在那一瞬间都被气化了去。
包括我手中的软金索长棍,在那一瞬间,都缩小了几分,而随后,它变得无比沉重,带着我直往下坠。
当双脚没入通红发亮的溶液之中时,我方才发现,自己掉进的地方,居然是一处熔浆。
熔浆是什么?
这玩意就是在高温之下,融化成液态的岩石,这所谓的高温,或者是七八百度,或者是一千多度,而以此刻这儿的亮度来看,我觉得绝对是一千度以上了。
人进入其中,最大的可能性,就是化作焦炭,随后气化,最终与熔浆融为一体。
但是我并没有。
在坠入其中的一瞬间,我就启动了癸水灵珠的青色气息,将自己全部包裹住,利用它的特性,将融化为液体的岩浆隔离开去。
然而即便如此,那热辐射却是无法阻隔的。
它化作无数射线,直接射进了我的身体里,破坏着我身体里的组织和器官。
我感觉到,自己仿佛一个炮仗,随时都要爆炸一般。
我下意识地想要往上爬去,却发现自己越挣扎就越往下,咕嘟嘟,直接沉入了岩浆底部去,让我无法挣脱。
当灼热的岩浆把我给封印在了下面的时候,我在某一时刻,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去。
事实上,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死了。
没有人,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,还能够生存下来……吧?
当我脑海里划过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,突然之间,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,除了癸水灵珠的气息之外,还有六道气息涌出,浮现在了我的身体四周八面处,开始不断游动,帮我阻隔那让人窒息的热量。
当然,它并不能够阻隔全部,只能够保持我生存的状态。
紧接着,我感觉温度开始渐渐降了下来。
我当时,再也动弹不得了。
热力如火一般侵袭,而我则在两股力量的相互交叠下保持一丝气息,努力抵挡着,这状态不知道持续多久,仿佛永无止尽一般。
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,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我,突然间听到了一声长啼。
穿破苍穹。
小佛说:今天不加更了,其实大家不知道,我这些天,其实特别忙,别的同学都出去玩或者谈事,我天天蹲在宿舍,尽可能的写书,都没有断过更,能加更就加更,不矫情。下周去天津,行程安排得特别紧,我先存点稿,免得断更,谢谢理解。
刚才那边的动静非常大,原本埋伏在这儿的两人都赶了过去,此刻那儿已经没有了动静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但这位豹哥,却一直潜伏在这儿。
他在等我。
他知道,我一定会来,所以在这儿蹲我,蹲得是那么的有耐心,仿佛像钉子一样,扎在了这里。
他料定了我一定就会下来一样。
所以我终于下来了,他也终于出现了。
仇恨。
我能够从豹哥的双眼之中,感受到极为浓烈的怨恨,那种恨意,就仿佛我杀了他爹娘老子一样。
而除了那恨意浓烈的眼神,我还能够瞧见他的身后,有着一股黄煞之气。
这种气息在不断涌动,仿佛烟云一般。
浓密不化。
我的手往腰间一抹,抓出了软金索来,猛然一抖,就化作长棍一根,然后缓缓朝着前方指去。
那家伙在瞧见我手中的长棍时,脸色陡然一变,冷然说道:“臭虫被你杀了?”
我平静地说道:“你,是第二个。”
在面对面的时候,我已经认出了这个豹哥,其实就是当日在菜市场附近,与我有过交手的高手。
这家伙的手掌,劈出来都是呼呼带风的,整个空间,都有炸声。
他,很强。
当初就是因为他,逼得我满地乱窜,最终跑进了大学校园里去。
而此刻,他再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,我却没有再跑。
前方,是烛阴,后退,啥也没有。
我不得不拼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将长棍前伸,缓缓向前,最终让它平齐在了我的胸前来,指向了不远处的豹哥。
而对方则眯着眼睛,冷冷打量着我,好一会儿,方才说道:“你不过是一个刚刚觉醒、全凭本能的小妖,而我,却是做了二十年的平妖之后,突破瓶颈,晋升为大妖,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师之地,我都能够排进前五十名里,你如何能比?”
我说的确不能比。
豹哥脸色极为严肃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那又如何敢来?”
我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声说道:“向前,我还有一丝生机,若是退后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——如此想想,我还是来了——若一去不回,便……一去不回。”
“好!”
豹哥大声喝彩,脸色变得越发肃穆,随后他向后一跃,双手一转,那匕首藏在腰间,却是不知道从哪儿,摸出了一把长剑来。
长剑锋寒,剑尖犀利。
他抱剑而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冀北保定,大刀王五后人,王岩。”
我肃然而立,平静说道:“宋城,侯漠。”
那人朝着我拱手说道:“请。”
说罢,他跃身上来,剑走如游龙,直刺我的胸口处,我向后跃开,然后提着手中长棍,猛然一荡,想要避开对方的长剑,却不料那家伙的剑法高超无比,居然与我的长棍差之毫厘地让过,随后陡然前刺。
他在那一瞬间前进三两个身位,避开了我的防备,就扎到了我的胸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