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巧舌如簧

那个麻姑有点儿本事,挡了我好几下,后来我发了狠,伸手过去,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,咚的一下,那女人给撞得头破血流,嗷呜之叫,却也不敢再跑开。

这悍妇一倒,其余人更是轻而易举地倒下。

至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也是十分识趣,自己蹲在那儿,不敢动弹,这才免了一通毒打。

还有屋里面的几个孩子,他们几乎都是残疾,瞧见我,都往里面缩。

我将一院子的人都给撂倒了,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门给推开,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。

有人瞧见我站在院子中间,其余人都倒下去了,厉声喝道:“干嘛的,蹲下,蹲下……”

那人拿着警棍指着我,我有些诧异,怎么三叔刚刚跑出去不远,警察就来了呢?

他报的警么?

我心中无愧,好不害怕,走上前去,开口说道:“各位,我……”

没有等我说完,那警棍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,对方厉声吼道:“叫你蹲下,听到没有?”

我给挨了两下,虽然用手挡住了,但对方用的力量很足,胳膊有些疼,心里也有气,不过当前的局势下,我也不能跟对方硬抗,只有蹲下身去,双手抱头,表现出了足够的顺从。

这时三叔从门口走了进来,喊道:“这是我侄儿,他不是坏人。”

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走了进来,喊道:“干嘛呢?干嘛呢,大晚上的,怎么都跑这儿来了?”

我蹲下去,抱着头,开口说道:“尽管你好,我们是xx乡九龙湾的人,这帮要饭的在今天绑架了我外甥,我们在乡派出所报了警,然后得到消息,就赶了过来调查。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起了我外甥,给他们卖到了湘潭去,而刚才我偷听,被他们发现了,就想要把我捉住,把我送去卧轨,杀人灭口……”

我耐心解释着,然而这个时候,那个给我打昏了的麻姑突然就醒了过来。

她大声嚎哭道:“冤枉啊,冤枉,明明是我们这帮要饭的苦哈哈,好不容易凑点钱,吃顿好的,喝点酒,你非要跑过来,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打;还说什么讨饭的都比你吃得好,这个世界没天理了……”

这乞丐婆红口白牙说瞎话,张口就来,赶来的这几个警察和协警听得一头雾水。

麻姑继续往下讲,不过却被老警察拦住,然后看向了我。

老警察看着这躺倒一地的人,好一会儿,然后问我道:“这些人,都是你给打趴下去的?”

我点头,指着地上的刀具和钢管,说是他们先动的手,我这个是正当防卫。

旁边有一个青春痘的年轻警察冷哼一声,说懂得还挺多,正当防卫都知道,了解得挺多的呗?

我没有跟他起冲突,看了他一眼,没有多说话。

老警察打量了院子好一会儿,然后开口说道:“行了,大半晚上的,打架闹事,还扰民,别委屈了,全部都带走。”

他一说话,旁边几个协警都上来了,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,一个只有半截腿的小男孩从屋子里爬了起来,哭喊着说道:“麻姑妈妈,麻姑妈妈,你别走啊,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?”

老警察瞧见还有好几个孩子,犹豫了一下,然后指着麻姑说道:“行吧,其他人跟我们走,你留这里。”

我听到,当场就急了,大声喊道:“不行!”

麻姑一言九鼎,她一开口,众人就一窝蜂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。

在场的有八个男人,一个女人,还有好几个孩子,理论上来说,拿下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。

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嚣张。

当然,也是因为如果我将这儿的事情曝光出去,他们的美好生活恐怕就此截止,所以才会想要把我拿住,让我没有办法出去说话。

如果是平常人,或许就真的栽在这阴沟里了。

但我不是。

我是夜行者,就算是血脉没有完全觉醒的夜行者,但对付这几个喝了酒的家伙,也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
冲得最前面的那人,是刚才出来放水的张老四。

他手里抓着一根生锈的钢管,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,冲上前来,扬起钢管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。

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挥舞钢管时的力度,也几乎能够猜测得到这钢管打在我头上的效果。

头破血流。

这帮人是动真格的,没有在虚张声势。

咚……

面对着这帮人的冲击,我毫不示弱,迎那砸落下来的钢管,走上前两步,一个侧踢,避开了那钢管砸落的轨迹,猛然一脚蹬过去,踢在了张老四的胸口,将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,直接踢飞。

那家伙重重地跌落在了墙上,发出一声闷响,随后软软地滑落下来。

随后我又出了一脚,将身后一个提着砍刀的家伙踢到了院墙上去。

那人先是给我踢了一脚,然后又扎在了墙头上的玻璃碴子,痛得哇啦啦地大声叫唤。

两脚踢完之后,那个朱广才大声喊道:“等等,等等,这小子邪门……”

其实用不着他来喊,这帮叫花子出身的家伙早已停住了脚步,小心翼翼地看着我,然后将我团团围住。

麻姑的脸色一阵变幻,最终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,然后陪笑着说道:“大、大兄弟,有啥话好好说,别这么激动,好么?”

我走向她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那外甥,给你们带到哪里去了?”

麻姑努力笑出来,说道:“他啊,去了,去了……”

她吭吭哧哧,仿佛要说,又仿佛犹豫,而就在这个时候,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。

早有提防的我猛然回头,一把抓住了朱广才的手腕,拦住了他刺来的短刀。

我右手猛然一捏,那人便哎哟哟地大声叫了起来。

这人能够发现我在院子里,自然是个练家子。

不过就算是练家子,离我也还是有点儿距离,此刻给我拿捏住,忍不住直哼哼,然后喊道:“手下留情,手下留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