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坚决地摇头,说对,不走。
秦梨落叹了一口气,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木符来,递给了我,说你拿着。
这地方黑乎乎的,啥也瞧不见,我接过来,摸了一下材质,大概确定是木头的,上面包裹着丝绸,我确定了一下轮廓,仿佛是某种动物,雕刻得十分粗犷,甚至有些扎手,但不知道为什么,总感觉里面蕴含着不菲的力量。
我说这是什么?
秦梨落说甭管是什么,一会儿真的碰到危险,你耐住性子,等人靠近的时候,扯开丝罩,将正面印在对方身上去,然后喊一声“赦”,懂了么?
我听她这般说,知道这东西是个宝贝,不由得心中一暖。
她到底还是关心我的。
我点头,说好。
想了想,我又补了一句:“谢谢。”
秦梨落说我行动不便,进不去了,你自己去吧,小心一点——记住了,不管如何,自己的安全最重要,否则在这个鬼地方,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,知道么?
我心中满满的暖意,瞧见美人如玉,近在咫尺,心湖一荡,忍不住问道:“你呢?”
秦梨落哼了一声,说鬼才会管你呢。
尽管得了否定的答案,但我的心中还是欢喜的,将那木符收起,然后紧紧抓着手中短刃,朝着蛇窟那边重新摸了过去。
因为知晓那两人的厉害,我显得格外谨慎,小心翼翼,每走几步就驻足观察着。
重返蛇窟,感受着那些无声游动的长蛇之物,密密麻麻,即便是有着先前的经历,我还是有些头皮发麻的,但我也知道,真正走到我这一步,还畏畏缩缩,裹足不前的话,就如同逆水行舟,不进则死。
我不愿意死,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冒险,去做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情。
我心中忐忑,好在那些蛇群真的就不来管我,即便是就在跟前,也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向,反而是远远绕开,让我放心许多,而当我快要赶到先前跌落的大泥坑之时,突然间我听到了十分清晰的搏斗之声。
我赶忙往前,快步而走,绕过一道坎子,抬头望去,却见那幽绿的光源落在了地上,而泥坑正中,居然有一条腰身足有水桶一般粗的巨蟒。
巨蟒通体雪白,长度足有十几米,甚至更长——它在泥坑之中翻腾着,溅起淤泥无数。
而与它在生死拼搏的,却正是刚才闯入蛇窟的邱文东和笑面虎。
小佛说:猜猜大老板是谁?
两人稍微走近一些,我屏气凝神,连大气都不敢喘,人越来越近,有幽绿的微光浮动着,我感觉人从左前方走过。那个叫做老四的男人继续说道:“阿东,做完这一单,到时候我把你引荐给大老板,让他来亲自跟你谈入伙的事情。”
“真的?”
那位阿东很是激动,脚步都沉重了几分:“你说的大老板,可是那一位?”
老四嘿然一笑,颇为骄傲地说不然呢,还能有谁?
阿东情绪激动地说道:“没想到,有生之年,居然还能够跟他老人家见上一面,这真是、真是……”
他有些说不清楚话儿了,而老四则沉稳许多,说道:“你放心,别看外面传得那么凶,他老人家本人还是挺和气的,特别是对待自己人——也是巧了,正好我们团队最近少人,空出了几个位置来,所以才会在外面招揽人手,不然平日里就算你的名气再大,想加入我们,也是没机会的。”
阿东赶忙附和,说对,您说得有道理——不过那小日本子既然对这事儿那么重视,为什么不自己过来,偏要我们来干这脏活累活呢?
老四安抚他,说他也有他的事情,你别多想,日本人跟我们有合作,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这事儿是他老人家拍板定下的,咱都得把事儿弄好,你说对不?
阿东依旧愤愤不平,说若真是个小日本子,也就算了,他杨勇就是个认贼作父、二手的东洋鬼子,凭什么这么嚣张?
老四瞧见他劝不动,有些不高兴了,说你要真这样,不如回去?
他一生气,阿东赶忙收起牢骚话,赔笑着说道:“好好好,不说了——我这不是看他对您也是吆五喝六的么,这才忍不住情绪来。”
老四平静地说道:“咱们夜行者,逆势而为,本来就得养心养性,否则活不长久……”
两人说着话,朝着我们的来路走去。
我听着两人的对话,心中好奇,忍不住探出头来,借着那幽绿的淡光,瞧见一个魁梧的大汉,再有一个圆滚滚的胖子,两人深一脚浅一脚,朝着蛇窟走去,而还没有等我打量仔细,却给旁边的秦梨落猛然一拽,将我扯回了石头后面去。
我下意识地想要反抗,然而摸到这女人滑如凝脂的手臂,却是心中一荡,没有再挣扎。
又等了一会儿,感觉人已经走远,我忍不住推开了她,不满地说道:“你干嘛?”
秦梨落冷冷看着我,说当真是啥也不懂的傻小子,你知不知道,真正的高手,是能够感应到别人目光的直视,要是六感通明的,甚至能够感受到人心之中散发出来的杀意,你这般懵叉叉地探头望去,这不是找死么?
我听她这话语,有些汗颜,知道她讲得有道理,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:“被发现了,就是找死?不过两人而已,有啥可怕?”
秦梨落奚落地笑道:“初生牛犊啊,胆儿真大。不过你知道这两人,是谁么?”
我有些诧异,说你认识?
秦梨落竖起一根手指,晃了晃,说那个高个子叫做邱文东,是近年来在赣西一带崛起的新锐夜行者,据说本相是黄胸鼠,自江湖上有了他的名声起,此人就是双手沾满鲜血,著名的萍乡连环凶案,还有龙虎山观宝失窃案,就是他的杰作,凶名赫赫,得罪的人不知道多少,想要他性命的人更是难以计数,但为什么到现在,他还能逍遥法外呢?无它,凭的就是一个狠字——对于这种人,别说你,就算是我,都未必能够有把握逃走。
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,说这么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