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屁股上面那一小截尾巴也让我十分郁闷,尽管我可以穿了比较宽松的裤子,在镜子里也看不出来,但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,总感觉别人在用诡异的目光盯着我,仿佛能够透过裤子,看见那玩意儿一样。
这事儿我备受煎熬,甚至冲动到想要去医院动手术,将它给割了。
然而说到动手术,又回到了先前那个问题。
没钱!
如此心烦意乱了一个多月,一天老金找到了我,说他认识香山一家电子厂的老板,他们那儿需要招药水车间的工程师,问我要不要去试一下——虽然没有提成,但工资一千六,还算是不错了。
我在鹏城待得烦躁无比,现在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机会,自然没有拒绝,当下拿了老金给的名片,就准备回家收拾东西。
房子租约三个月,退不了的,而我也不确定面试能否通过,所以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,如果能够进那家厂子的话,到时候我再回来搬家也不迟。
花不了多少时间,我收拾妥当了,一个双肩包装满,然后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个时候,我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猫叫。
喵……
大中午的时候,许多人都已经去上班了,楼层寂静,突然间传出这么一声猫叫来,让人倏然间就觉得毛骨悚然,我总感觉这声音十分熟悉,下意识地朝着猫叫的阳台走去,打量了一下,什么也没有发现。
然而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,瞧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,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。
这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,黝黑的头发,发亮的眼睛,比我矮一个头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他黑色的眼眸之中,荡漾着一抹绿光,就像是富营养化的河水一样,有一股让人恶心的感觉。
喵!
他又叫了一声,我脑子里轰然一下,终于想起了这叫声为什么那么熟悉。
这声音我听过,上次是在先前我在旧出租屋洗澡出事时出现的,我因为当时发病,所以脑子有些迷糊,但是这会儿,我却一下子就想了起来。
这家伙,是猫,还是人?
我整个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,下意识地往厨房瞄了过去,想要拿一把菜刀防身,多少有点儿安慰。
因为我知道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家伙,绝对不会是普通人。
或者说,这就是一个夜行者。
实实在在。
我盯着那个少年,他也眯眼看着我,两人对峙了几秒钟之后,我身子动了,朝着厨房冲了过去,然而他却比我更快,身子一闪,人就堵在了厨房门口,然后对我说道:“你想干嘛?”
我瞧见他堵在门口,身如鬼影,不敢轻举妄动,而是问道:“你是谁?”
少年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说我们见过面,不久之前,你难道这么健忘么?
我眯着眼睛,说那天晚上,你在?
少年说不光那天晚上,其实这些天,你一直都在我的眼中,只不过你并不知道罢了。
我心情紧张,说你想要干嘛?
少年说我看你这意思,是准备出远门了,对吧?
我说需要你管么?
少年嘻嘻笑,说当然了,你身上,可是种了我们的启明蛊,那东西这么金贵,十分罕见,我们可是下了本钱的,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跑了。
一听这话儿,我顿时就一股怒火直冲额头,怒气冲冲地吼道:“你跟那帮人是一伙的?你们想干嘛?”
少年说你别着急,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,我只想问你一下,你是准备离开这里,对吧?
我深吸了一口气,说道:“对。”
少年说那行,我叫一个人过来,跟你见一面,聊一聊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,我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,一个是在ktv包厢给我们下毒的黄毛尉迟,另外一个,则是找到出租屋,给我种下启明蛊的长腿美女,而这两个人,无论是谁,我都招架不住。
既然如此,那我还不如拼死一搏。
想到这里,我当下也是怒吼一声,一是给自己壮声势,二来也是试图激发出自己身体的潜能,然后冲向了对方。
然而结果也是毫无悬念,我几乎是一照面,就给那少年给撂倒在地,随后他捂住了我的嘴巴,一脸严肃地说道:“你别在这儿鬼喊鬼叫的好么?要万一引来人了,那可怎么办?难道要我杀你灭口?”
一句话说得我面无血色,当下就是一动也不敢动,浑身僵直。
少年压住我,认真地对我说道:“我放开你,你老实点,我叫上面的人过来跟你谈一谈,到时候怎么处理,与我无关,你别叫,可以么?”
我无奈,只有点头。
少年放开我,让我坐在了沙发前,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黄符纸来,三两下,折成了一只纸鹤,念念叨叨一番,然后猛然吹了一口气,那纸鹤居然像是活过来一般,挥着翅膀,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阳台,然后消失了去。
这场面,看得我目瞪口呆,不知道该怎么说,有心问一下,结果少年郎却冷着脸,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坐在我对面。
等了十多分钟吧,门口传来动静,那原本锁住的防盗门给人轻轻扭动一下,居然就直接开了,然后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女人。
一个让我记忆深刻、难以忘怀的女人。
她将门反手关上,黝黑的眼眸凝视了我好一会儿,然后樱桃般的朱唇轻启:“认识一下,我叫秦梨落,是你的引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