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门外,马车的剪影被拉长,噗嗤间穿着热气的骏马蹬踏着四蹄,衬得竹影旁挺拔的身影愈发显得寂静,熟悉的身影,让宋乐仪怔愣了瞬,心底深处真实溢出的欢喜,让她没有办法忽略,方才低迷的那颗心仿佛重新活了过来。
听到身后动静,祁远转身的瞬间掩住眉眼疲,上前牵住她的手,动作带出温柔的眷恋,眸光忍不住落在她脸上,这些日子忙到没有时间好好看看她,搀着她坐上马车,蹄踏声伴着车辙,缓缓驶入与义宁坊相反的方向。
宋乐仪的视线落在他生着青茬儿的下巴,眉眼中也是遮掩不住的疲惫,她瞧着有些心疼,索性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歇息会儿。
祁远倒也从善如流,将头埋入她的肩颈出,灼热的呼吸喷洒,传来些微的痒意。
两人还未说几句话,外头便传来车夫的报更声。
“大人,到了——”
宋乐仪放下祁远递来的糕点,下意识掀开车帘瞧了瞧,就见马车驶入不知名的街巷,正停到处崭新的府宅,上面黑色牌匾空荡未着金字,竟不知是谁家。
杏仁眼中满是诧异,祁远喉咙发出闷闷的笑声,却卖了个关子没有解释,只邀她下来。
漆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,里面探出老翁半个头,眉眼盈盈笑嘿嘿冲着两人喊着老爷夫人,这称呼听得宋乐仪杏仁眼微睁,若是她记得不错,此地应离宫不远,但离祁远义宁坊的府衙有些距离,这样的地段和面积整套府宅下来怕是要花费不少银子。
而守门的老翁,竟然喊自己夫人?
宋乐仪下意识朝着祁远看去,祁远无奈摇摇头,朝她再次伸手领她跨入宅院,路上小厮丫鬟们已经齐备,整个府宅似乎翻新了次,扫洒的格外干净,亭楼水榭间还有座荷花池,里面清波绿叶荡起水波,似乎早知道会有人来,临近水榭的亭台间早已摆放好瓜果。
凉风习习,吹过裙摆,祁远捏了捏柔弱无骨的手,清朗的嗓音响起带着丝询问。
“我们日后,搬来这里可好?”
秀发随风摇摆,祁远帮她别再而后,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垂,上面点缀着珍珠圆润的耳坠,衬得肌肤更加莹润透着白瓷的光泽,他喉结微滚,凑近亲了亲她唇角,哑音响起。
“可还喜欢?”
宋乐仪愣了愣,原来这些日子,他来不及赶回祁府,除了大理寺府衙积案颇多外,竟然还忙着赶来这边主持这新宅翻修的事情,怨不得会这样疲惫。
曾经的祁府虽好,可宋乐仪在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家。
倒不是府宅小的缘故,而是府邸内所有摆设装修算起来,都是他与旁人生活过的痕迹,处处精巧痕迹过重。
而这栋崭新的宅院,四处亭台楼阁无一不精,是他为他们重新买下组建的家,她如何能够不喜欢?
可日后若是将府宅搬到这里,倒确实方便她宫里当值,可于祁远而来,怕是又得早起两刻终的时间,赶去义宁坊的大理寺了。
似乎明白她的忧虑,祁远轻轻笑笑,胸膛震颤出好听的磁音儿,穿在耳中莫名透着几分性感。
祁远拽起她的手,凑在唇边吻了吻,桃花眼晕开粉意显出几分吊儿郎当,可细看下神色却满是认真,看着宋乐仪一字一顿。
“我们乐仪,值得最好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