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远哥——”
宋乐仪以为他还为那些话黯然,试探的语气难掩焦急,连忙再次提醒道。
“宫中惯常嚼舌者多,慕远哥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祁远桃花眼微蹙,脑海中再次回想起自成亲后的种种,‘嚼舌’二字在舌尖滚了滚,唇角溢出抹苦笑,沙沙的风声将伴着祁远的嗓音,很轻儿伴着微微暗哑的磁性。
“却也不算是什么道听途说了,”这话出口的瞬间,祁远猛然回神。
竹影摇曳再次传来竹叶婆娑的沙沙声,竹林寂静仿若什么都未曾出口,可却又被垂头专注的宋乐仪听入耳。
未曾想到祁远会这样说,宋乐仪有种窥探他隐秘的尴尬,好在小姑娘攥着衣摆,很快将脸上的异样压下,在祁远开口之际她再次抬眼时,已然挺直脊背脸上恢复坦然自若。
可祁远身在官场,素日最懂察言观色,宋乐仪入宫三年虽然已是宫官尚仪,但当初那个会跟在他身后讨糖吃的小姑娘,祁远到底十分了解,她面上的尴尬色即便掩饰的很快,却也他瞧个清楚。
心中无奈叹口气,无声朝宋乐仪说了声抱歉,月华倾泻为宋乐仪身上的宫裙罩上层橘色轻纱,衬得小姑娘愈发亭亭玉来,乌压压的青丝垂下被身后金钗盘住固定,露出额前饱满圆润的美人尖。
许是月色朦胧,祁远恍惚了瞬,突然间觉得,曾经记忆中梳着双髻,带着点婴儿肥满是元气的小女孩正在远去。
可饶是这样,小姑娘还是会无条件站在他的身边。
祁远目光落到小姑娘的纱裙,方才未曾注意,此刻却见月华下宫裙腰侧收紧,竟然露出半截凝若白皙的纤腰,纱裙下更显楚楚,祁远桃花眼微蹙,抬眸间又恢复如常。
“多谢,我们乐仪长大了,何时入宫的?”
祁远音色依旧,‘我们’二字一如当初,道谢时眉目同样镇重。
多谢所为的,便是她替他出面惩治那些宫女。
宋乐仪睫毛颤了颤,男子的视线如烙铁,小姑娘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