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狱丞赞叹了番,最后嗦了嗦碗底,轻叹口气后忙不迭放下粥碗,再次拿起偃月刀跨在腰间。
“照我看,张氏父子这样毁人清闺的畜生,斯文败类有辱读书人门风,合该鞭刑伺候!”说着,王狱丞看向祁远,粗哑嗓音带出难得铿锵,他指了指自己胸膛建议道。“过两日升堂判决,卑职倒是觉得,理正您倒是可以好好审审,届时判决张贴于街市,让那些藏着晦暗隐私的肖小瞧瞧后果!”
见他还要当差,祁远垂眸间似在考虑他的建议,抬眼瞧着天外夜色不在耽搁,拍了拍王狱丞的肩膀露出清朗的笑意,示自己知晓。
王狱丞搓了搓手,见祁远有认真考虑他的建议,不由暗自欢喜,提上偃月弯刀跨门而出后,跨出门槛后突然拍拍脑门,连忙转身朝着门内的祁远招招手提醒道。
“对了,外头雷雨正盛,理正您待会回府,记得带好雨具——”
瞧着外头雨幕中,偃月弯刀挡在头顶,狼狈不忘朝自己提醒的王狱丞,祁远怔愣了瞬。
王狱丞抄起粗糙大手,抹了把脸上顺势滴落的雨水,朦胧他中瞧见,灯影绰绰的屋设里,祁远扬起手中卷宗,指向屋檐下没被雨势占领的走廊。
高壮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雨幕中,祁远揉揉酸涩的眉眼,瞧着攥紧在手中剩下的最后半叠卷宗,微微摇头间带出几分无奈,瞧了眼垒着卷宗的方桌,他走两步来到搁置衣物的方橱,从中取出身稍微厚实些的棉衣,准备今夜在府衙凑合晚。
重新伏案后,祁远捏着剩下半叠卷宗,黑夜天际电闪的白光照得府衙门窗瞬间亮如白昼,没有尽头的淅沥雨声藏着黑暗的嘤涕哭嚎。
密林中雨打叶片的沙沙声,无情割扯着女子肌肤,青紫色的红痕遍布,淅淅沥沥的雨点混着眼睑处不知名的水渍顺着颊便流淌而下,悬空无力的手垂落,整张煞白的脸陪着青紫的唇,任由雨滴捶打身上肌肤,黛色眉眼中生气被抽离,徒留落叶摧残后无尽的悲伤……
长靴踩着水洼,阴沉肆虐的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,姜山不屑瞧着面露死寂的沈岚青,手指扣着腰间盘带,将背雨沾湿的腰带系好,恰此时,身后水洼声四溅,伴着被雨水沾湿枫叶泥泞的闷响,传出尤志疯狂的怒斥。
“姜山,你个畜生——”
姜山不耐咬牙,转过身朝着守在暗处的护卫使处个眼色,躲在黑暗阴影中的人马很快将来人双臂架到身后,简单个踢腿盘旋便让姜山跪伏在泥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