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山脸颊上泛着青紫,猩红的眼角瞧见‘情意绵绵’的痴缠男子时,幽深的双眼仿若压抑着风暴,手臂传来的疼痛,让他在兴庆楼外瞧见那两人,恨不得提刀去砍。
探入荷包的手伸出,沈岚青看着自己手掌的竹蜻蜓,黛色眉眼落刷着红漆的两翼,目光中溢出满意儿,白皙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蜻蜓竹翼下,带着刻横的名字,一下又一下,半晌后儿,按捺住眼底的不舍,抬眼朝傅斯年示意。
青黛女子眉眼带着笑意,神色虽然平淡,可目光中的忐忑和期许在阳光下恍惚着姜山的眉眼,仿佛将所有的真诚和心意套给对面的男子,两人交缠的衣摆仿佛无声的嘲笑,嘲笑他姜山多么可笑。
眦目欲裂的眼眶,带着身上屈辱的疼痛,都在无声提醒他。
这样背信弃义、不知廉耻的女人……
哼——
清风拂过落叶沙沙,街巷角落的阴翳遮盖着姜山,地面乱舞的叶卷起团小型的旋风,里面是吃人蚀骨的阴暗。
嗓子里的带血的痰盂,伴着嗡嗡交缠的耳鸣声,姜山的太阳穴疼的突突直跳,阳光穿过树荫的缝隙,投落在眼前的光斑,让他双目有些失焦,脑海中嗡鸣一片,环着肩膀的手突然间瑟缩发抖,似乎又回到那个闭塞幽冷的暗室。
宫殿外兵戈震天,接连传出刀锋砍过皮肉的撕拉闷响,汩汩朝外流淌的血色,在黑夜中散发着生命最后的鲜红,木桩强力破开紧紧闭合的大殿,随着铁门重力摔落在地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儿,破门而入的燕家军,带着染血的战旗闯入蜀帝的寝殿,警惕般在空荡的殿宇中寻找搜查。
随后,撕拉空气的戟划破长空,一剑挑向立在墙壁前的木橱柜。
那时候,他抑制住惊恐,被人狠狠捂住口鼻,朝着暗室通往的密道退去,可橱柜里的空间却被失守,踉跄滚出的两名女子,头戴珠翠瑟瑟发抖,看着眼前神情肃穆的燕君,忙不迭弯着脊梁,破涕求饶间忘恩负义的向叛军道出蜀帝藏匿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