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面上淡定,但隐藏在长衫下微微颤抖的腿,还是有些出卖他的紧张,他原本算不得头头,却侥幸活的最长,恰好瞧见过前面几任首领因为办事不利惨死的模样,此刻,他只能心中祈祷。
“欧!你是说,那小子和军伍之人走的极近,而且,大兴善寺那日,他很有可能,便曾经出现过哪里?”
掩在黑暗中的恭亲王语气冰凉,抵在腰间的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转动,投射出玉质冰凉的色泽。
“没错!”
黑衣人不敢糊弄,连忙回应道。
“而且若消息来源不错,据宋府继母院子里嘴碎的下人们说,宋延那小子不愿科举,却好像准备以武入仕途,似乎……就在今年八月。”
这话落,终于感觉气氛没有先前那般压抑,黑衣人呼吸声重了中,视线平缓落到恭亲王腰间,便瞧见原本套在男子拇指处,原本缓缓转动的玉扳指突然间卡顿,仿佛遇到何种强劲的阻力般,与此同时,恭亲王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,回荡在山壁间,混杂的声音便莫名听着有些渗人。
“武举?继母院子的下人——”
声音越来越低,恭亲王沉眉思索了瞬,卡在玉扳指上的食指突然间发力,黑衣人视线中,那带着翠色光环的玉扳指,恢复以前的旋律,再次缓缓转动起来,配合着耳边涌动滴答的水声,却仿佛酝酿着云雨来临前的风暴。
……
杏花扑簌簌掉落,陪伴着还古书院走过燥热蝉鸣的夏季。
秋风送爽,秋雨伴着清风,将书院吹满桂花香儿。
金色、橙黄色的簇簇小花落在地,被行人踩落成泥,融进土中循环滋养着桂树,但浓郁的桂花香依旧馈赠在鼻端,闻之便觉清新美妙。
还古书院的庄子上,宋延熟稔扎开马步,直接选了傅斯年身边,那快最重的重约莫三百斤的石担子,深呼口气口,双手上的老茧把住石担子边缘,腰腹处猛然提力,那石担子便在宋延手上,翻转了个极为漂亮的“献印”。
这表现,看的傅斯年也热血沸腾,直到宋延重新将那石担子放下,他的叫好声仍旧未停,语气中满是夸赞。
“兄弟,可以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