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顾宝珠情绪发泄后,这才慢悠悠放下清茶,她视线扫过水榭锦鲤,从凉亭摆放的木盂中,拿起把鱼食撒入湖中,引得湖中锦鲤争抢竟食。
游鱼摆动,溅起层层水波,顾宝珠撑着胳膊探头凑在近前。
木盂中食物散尽,水榭下的锦鲤又很快沉入湖底。
水面恢复原来般平静无波,石桌上仍旧保留着方才棋场厮杀的惨局。
“宝......
珠——”
顾珺红唇轻扯,指甲上的金色护阳光下晃人眼。
此刻,正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石桌,慵懒的声线传来。
可等顾宝珠抬头看去时,对面顾珺看向棋盘的目光又格外专注。
与此同时,猝不及防的就突然间,问了顾宝珠个有些毫不相干的问题。
“都说棋场如战场,而官场又如同棋场——”
“宝珠——”
“那你说我们燕国能到如今,所依仗的究竟是什么?”
清晨的雾气氤氲,有些模糊顾珺的眉眼。
女帝轻嘶了声,斜倚在身后垫着方毯的圆柱上,那语气,仿佛她单纯自己不解。
又仿佛,她再提点和考校。
顾宝珠面色稍正,视线放回方才残局之上,就这顾珺的问题沉眉想了想,半晌启唇道。
“姑母——”
“燕国从前蜀走来,能到今日这般繁盛的景象。”
“这在宝珠看来,自然和姑母离不开关系。”
“都说帝王乃这天下共主,得先有贤明的人间帝王,方才能有安居乐业的民生百态。”
顾宝珠没有犹豫,这番话听着算是恭维,却也不算恭维,确实也是她的心里话。
她从来便知道,姑母走来不容易,身为女子需要摆平这天下难事,又更加不容易。
她心里便觉得,她的姑母,值得后世称叹,该受万民敬仰!
顾珺闻言,抿唇轻轻笑了笑。
她听得出顾宝珠话里的真心,也感受得到她心底的赤诚。
可江山社稷之大,统治起来哪有这样简单。
“欧——”
“还有呢,你在想想——”
顾宝珠眉梢轻挑,诧异看了眼对面姑母。
她的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,沉吟......
半晌儿,终于抬头看向对面姑母眉眼笃定道。
“姑母——”
(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