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的少年眉峰微皱,眼底寒意稍纵即逝。
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将她扶起,少女的手颤颤巍巍,带着些犹豫朝他伸来。
就在这时候,宋延眼下顾宝珠面前,又出现另外双手。
另外双手掌宽大略显粗糙的手,不用看也知道。
手的主人是呼延乌维!
原本伸向他这边白皙纤细的手,就这样突然间背信弃义调转方向,坚定无任何迟疑的握住呼延乌维。
周围传来学生们的惊叹的嬉笑。
梦中的少年微怔,垂着眼落寞看着自己仍未收回的手。
没理会耳边奚落或怜悯,也没再看顾宝珠和那人之间的暧昧,只是缓缓收回就地离去。
身形落寞,却保留住少年人最后丝骄傲。
……
日上三竿,宋延捏捏发沉的头。
回想起梦中场景,喉咙中哼出冷笑。
他没忍住低骂了句,一天到晚尽知道如何折磨别人。
气音传来,听不太真切。
等宋延洗漱好,准备去客房找祁远时,便见陈平前来传讯,原来山长陆九熹传来急讯。
大清早祁远便在傅斯年安排下,和傅斯年乘坐宋府马车,共同返回书院了。
陈平看着面色沉郁的宋延,小心翼翼道:
“少爷,书院的假您还有一日,若不然今儿好好呆在府上休息休息?”
宋延听到府上二字,下意识想到昨晚继母孙氏,在他房中安排的糟心事。
当下他脸色越发沉,朝着陈平安排道:
“重新备马,今日我要赶回书院,我和祖母说一声便走。”
……
马车内,四角放置了冰盆,消解了酷暑的热。
宋延拿着《突厥史集》有一搭没一搭看着,余光瞥见窝在角落中的宋乐仪,语气凉凉道:
“谁准你上我马车的?”
女孩稚嫩声音不甘示弱:
“哥哥你真糊涂,明明晌午祖母和你说好的!”
“而且我们先生放我半个月,刚好避过暑热。”
宋延冷哼了声,突然放下手中书册,垂眸定定看着宋乐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