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绿纱原本要坐的，但是听到这句抱歉她却柳眉一竖，带着三分杀意看着眼前的读书人。

感觉到了这股杀意的孔尚心下也不由啧啧称奇，要说这个小女娃的心性不错，只是这杀性未免过重了。

“你做了对不起我父亲的事情？”孟绿纱森然问。

“我曾经见过你父亲一次，并且与他深谈过一次，你应该知道，当初虽然你父亲输给了叶家人，但是如果他愿意完全就可以重新过来，只是因为我的影响，他才放弃了跟连城湖再次修炼的道路，转而开始自我修炼，这也导致你的母亲跟他决裂……”

孔尚摇了摇头，似乎也是在惋惜。

孟绿纱身体晃了几晃，差点就要摔倒了。

不过她最终将满腔杀意都消散开了，缓缓地坐下来。

如果说这个读书人说的是真的，那么她是真的无法判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假如父亲真的跟连城湖再次修炼，也跟连城湖那样以人为炉鼎，这恐怕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吧。

桌子上有三杯酒，孟绿纱拿起了一杯，缓缓下嘴。

酒虽烈，但是对她来说却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味道。

“看到你我很高兴……”孔尚欣慰地看着孟绿纱，“看来你父亲将一身所学都传给你了，很不容易。”

孟绿纱并没有说，只是眉眼间已经有了些雾气。

“您既然能斩杀仙人，为什么却还是躲在这里，以您的实力，杀掉那些遗族人应该不难吧。”良久之后，孟绿纱这才说。

孔尚呵呵一笑，“看来孟巨源走得还是有些仓促，没有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你。”

孟经纱没有说话，就等着孔尚自己开口说出来。

果然，就看到孔尚缓缓开口，“说来说去，其实遗族人也只是被人逼的。不对，也可以说他们是贪心太重了。”

“这方天地，其实就是一片棋盘，而下棋的人，就坐在云端。”

“你是说那些仙人？”孟绿纱反问。

“没错，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。”孔尚淡淡地说，“天地灵气是有定数的，山下的灵气最是稀薄。所以山下修道高手最少，只有被宰的命运。当然，被宰的不只是山上，五界之中，除了他们自己仙境之外，都是被他们宰的那一群。而山下……恰好是最好捏的软柿子。”

孟绿纱不说话，静静地听着。

“人都想好好活，自由自在地活……”孔尚再次开口，“如果想自由活，那就要将这个天捅破。”

“您可入天门，为何不去将天门仙人杀尽？”孟绿纱反问。

孔尚挥了挥衣衫，就看到上面一阵血迹，“杀了不少，但是我也只能杀那么多。不要把上面的仙人想得太简单了，上面也还有高手呢。我刚才要是不见好就收，今天能不能下来都不知道了。”

“你都不行，那我们又怎么行？”孟绿纱再次开口。

只是这话听着根本就不像是服软，而是变相地在那里刺激孔尚。

孔尚哈哈一笑，这才正色说：“如果你们不行，那他们这次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来用这此些人来威胁李晋了。”

孟绿纱没有说话。

“你知道遗族人为什么会入侵你们山上吗？”孔尚反问。

孟绿纱摇了摇头，不过马上便又回答说，“我们与遗族人就是世仇……”

孔尚摇了摇头，“世仇不假，可这仇是怎么结的呢？”

孟绿纱说不出话来。

“其实说到底，不过就是争那几分灵气而已。”孔尚自己解释了起来，“灵气是这个世界最为稀缺的资源，也是大家都想抢的。这才是你们跟遗族人大打出手的原因。但是我可以再跟你说一句，这一次遗族人大举进攻山上，明着原因是因为争夺灵气，但是在下棋人的眼中，最重要的就是将任重楼杀了。”

孔尚道破天机。

孟绿纱一惊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
却看到孔尚微微一笑说，“任重楼是一个怪抬，是一个能威胁到仙境的怪胎。但是仙人下凡，实力会受损，他们在人间可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将任重楼杀了，所以他们便想了一个借刀杀人的主意，利用遗族人想将任重楼杀死……这才是山上跟遗族人大战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