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知夏靠在板车上,吃了两口包子,时间太久,肉包子有些凉了,咬在口里,多了两分腻味,果然不如倚风楼的点心好吃,为了任务,也只能暂时忍了。
“怎么办,当然是启程啊!”
华韵话说到一半,季崇明还没有松口,押运官们就过来催促,他吓了一跳,只能暂时放弃。
押送官们催的很急,流犯们衣衫单薄,又枷锁在身,华韵二人可谓是吃尽了苦头。
无恙坐在板车上,往拉车的驴前头挂一节胡萝卜,把腿一翘,别提多惬意了。
也许是无恙太过嚣张,华韵二人的目光都被引了过来。
见无恙成功吸引所有火力,安知夏拉低帽檐,凑到了季崇明身边。
“季先生,今年明州府决堤,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是你之过吗?”
季崇明舔了舔干裂开的嘴唇,惊疑不定的看着安知夏,“你是谁?”
“哼,还能是谁,我是被季大知府害惨了的苦主。我那高堂父母,还有一弟一妹,都死在了洪水中,只留下一个八岁大的小侄子。我要杀你,我那侄儿还和我争辩,说你是大好人。”
”让明州府落到今日境地的大好人吗?”
“我今天问你一句,你若承认是你的罪过,我今日也不算枉杀好人。”
安知夏眼神中的不信刺痛了季崇明的心。
他下意识低头,看了一眼安知夏腰间。
他感受到了安知夏的怒火,若不是与唯一亲人有约,这位皂吏刚刚靠过来怕就会一刀子捅了季崇明。
季崇明满心惭愧,当初为大义出山,以为能匡扶社稷,没想到兜兜转转五载,惹得民怨沸腾。
他为民请命,最后却落到满目苍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