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牧摸着下巴琢磨,很久后才回了身。
……
连绵几日的春雨终于停了。
葛牧耗费灵元培育的那株虎骨草幼苗生机也已稳固,春阳煦日,移到了院外接受太阳星阳气,不出五六日又发出了几根嫩绿新芽。
酒坊的事完全交给柳相臣打理,反正就剩下二三十坛沉酿,柳秀才再不懂得经营,也能买去出百十两银子。得了闲的葛牧便专心修行和培育虎骨草,每天从郑山水潭修行回来照样靖城街上招摇过市,将当日挫败全埋在心里。
白玉卿跟西蜀士子都已离开靖城,不过白栖云依旧留在秋庐观,葛牧偶尔碰见着也只是视若无睹。
到了五月,虎骨草终于有六片叶子有绿转赤,可以入药练丹,葛牧便急匆匆地将叶子摘了下来,带着装紫灵果的白瓷瓶和其他辅药进入郑山,那位老前辈的洞府。
老前辈遗留有一只三足鼎炉,常期炼丹制药所用、已经孕养出灵气,用来炼制丹药自然事半功倍。
进入熟悉的洞府,先用石杵将各种辅药碾碎焙干,然后敲碎了盛紫灵果的白瓷瓶,取出紫灵果——因为担忧紫灵果的药性会丧失,一直白瓷瓶还是蜜蜡封的,还好保存得不错。
药材都已经齐备,但炼丹也非轻而易举之事,葛牧在心里默颂了一遍三元丹的炼制之法,心清神明之后,才一手拖起茶壶般大小的鼎炉,运起灵火为其预热,另一手按顺序加入各种辅药,以及小半瓢的山泉。
按照《丹书杂科》记载等药液变回酱红色,才能放虎骨草,最后用紫灵果调和药性。
葛牧目不转睛地盯着炉鼎,约莫半柱香时间药液沸腾起来,色泽也有绿转红,在炉鼎內打着旋儿,他当机立断加入虎骨草研碎而成的粉末,哪想刚放进去轰的就腾起一团火光,丹液如炸裂般地飞溅了出来。
“不妙!”葛牧慌忙以袖遮脸,总算是自己没有遭殃,但大部分丹液都溅了出来,燃起满地小火苗,这一炉肯定是废了。
炼丹犹如修行,切记操之过急!踩灭火苗,盘坐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,葛牧觉得是灵火的火势太旺盛,几味药材都是至阳之物,灵火也是至阳,以猛火炼制岂能不出问题?
“调理平顺气机,再开第二炉,千万别急千万别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