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孟岚面色郁郁,徐氏放柔声:“与我们不相干,是用来惩罚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的。有些妇人水性杨花朝秦暮楚,成天勾三搭四,就得用这些法子惩治惩治,以儆效尤。”
孟岚垂下眼眸,原来在母亲眼里,简简单单“惩罚”二字,就能夺去一条鲜活的生命。
“那男人呢?”既是不守妇道那就不单是女人一方的问题,男人又会受什么惩罚?
徐氏嗨了一声:“男人和女人怎能一样?”
孟岚苦笑:是啊,在封建男权社会,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怎能相提并论?就比方说他们孟家,虽然他是爹娘嫡亲的唯一子嗣,但若他恢复女儿身,在外人眼中他爹孟德金这一房就是绝户。而他爹若想百年后有人祭祀,就必须过继一个带把的。
“若……”
“好了!”一旁的孟德金出言打断,“食不言寝不语,这些东西有什么好说的?”
孟岚咽下即将出口的话:若是那笼中人是我,您会怎么看?又会怎么做?也会觉得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吗?
“就是说嘛,这些个事与咱们不相干,咱们也管不着。”徐氏笑着往孟岚碗里夹了一块排骨,“快吃吧,吃完尽快上路。早到县城早休息,明日还要去卫大人府上拜访。”
孟岚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,平日里最爱的美味今日竟仿若嚼蜡。
路易看不过孟岚这幅丧气样,提醒道:[他们是正宗古人。]
孟岚不由眉头一松:是他钻牛角尖了,这世的爹娘不像他曾接受20多年现代教育,男女平等的观念深入骨髓。对他们来说罗氏宗族的做法是最符合常理的,对爹娘来说,隐瞒他真正的性别,甚至支持他参加科举,这已经是非常惊世骇俗了。他又何必苛求古人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观念?
孟岚思绪飘飞,如今他是男性的身份,若他能在科举上有所成就,若他能登上朝堂掌握权势,是否可以为如今的女性谋取应有权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