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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来,素雨斜飞。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寒气乍起,白露霜降。
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蒙中,由远观而去层层叠叠,恰是高楼鳞次栉比,宛如幻化群山。灰白黑三色深浅不一,偶有霓虹穿过,带来现代科技的文明宣誓。
从高空俯瞰,密密麻麻的楼群筑成蜂巢。城与城的区别,亦无非是高配或低配版的赛博朋克。
这雨,断断续续缠绵四五日。时晴,温度骤降。季元现一向不会照顾自己,去年由家人操心倒还好。今年住在学区房,没张妈叮嘱,他终于不可免俗地感冒了。
病来如山倒,原本只是小小的喉咙疼痛。立正川叫季元现记得吃药,人现哥嘴上答应地好好的,转头就给忘了。
直到想起添衣,为时已晚。季元现坐在教室里晕头转向,浑身无力。他趴着,头发软塌塌搭在前额。眼皮很重,笔尖不知在写什么。
立正川察觉有问题,他踹一脚椅子,季元现并没如往常一样呲牙咧嘴地回头瞪他。小军长觉着有问题,他抬起身子向前探去,指尖触到季元现后颈时,差点被烫伤。
操,这小子发烧了。
季元现满腹疑惑,慢腾腾转身。他仍然匍匐着,下巴擦在肩膀上。俊眉之下双眼泛红,跟哭过似的。
“干嘛呀”
声音疲软无力,小声的,糯糯的,竟也听出几分撒娇。
立正川头一遭遇上别人发烧,先是手足无措半响。他盯着季元现眼睛出神,片刻后,立正川斩钉截铁道:“你发烧了,请假去医院。”
季元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,他能不知道自个儿发烧么。但今天老师讲新课,数学一共三节,地理还有两节。全是他的薄弱科目,耽误不起。
虽想过事后弥补,可现在顾惜也功课繁多,哪有太多时间给他补习。季元现决定怎么着也得撑到放学,轻伤不下火线,何况只是发烧。
立正川见他眨眨眼,复一言不发地掉过头,继续听课。内心莫名腾出一股火气,他刚伸手,准备提着季元现的领子去请假。瞟一眼时钟,还有五分钟下课。
小军长瞅着季元现的后脑勺,只能把不满塞回去。他得承认,很多时候自己拿季元现毫无办法。
前些日子,周锡曾旁敲侧击询问立正川。到底是因为图一时新鲜,还是发现了“新世界”。好好的直男,怎么说弯就弯。
谈恋爱不是搞有奖竞猜,亦不是消遣。立正川那拨人混账也混账,对于感情倒是出奇清流。
少年人为了合群,为了标新立异,可能会顺应一些“大众观点”。比如当初季元现点拨王艾,漂亮大方,愿意睡就行。提什么爱不爱啊,不局气。为何要束缚自己手脚,只需走肾。
等轮到他们自个儿,却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秦羽给季元现讲八卦,说圈里有个高三学长,和大他五岁的男人搞,得了性病。这说明什么,要想活得久,切勿随意约炮。四个字,洁身自好。
这事儿立正川当然也知道,他或许会瞧不上别人为爱情哭丧,那是因为无法以己度人,感同身受。
如今他隐约感觉自己有些喜欢季元现,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。周锡问他打算如何,当时立正川许久,然后一锤定音。
“喜欢就是喜欢,追他呗。”
只是小军长追人的方式有些独特,他没什么甜言蜜语,也没什么物质上的表示。他喜欢雕塑,喜欢艺术。认为将感情物质化,是一种很低俗的事。
少年自视高傲,他不知怎么做,于是只能拼命对季元现好。或明或暗。
这架势可苦了季元现,刚下课,正准备埋头睡,硬是被立正川拉着去请假。
现哥头疼,几乎是以液态形式拖在后边。脸颊发红,抱怨时说不出的可爱:“川哥,我哥。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成不,下节数学课啊!我叫您爷爷了行不行!”
立正川抿唇,抬起的下颚线刚毅冷峻。“生病就得去医院,不吃药只会越来越严重。你这样得不偿失。”
“我知道,我没说不去,”季元现手腕生疼,甩两下没挣开。他有气无力地继续抗争,“放学再去又不会死人哎哎,轻点轻点。大爷我怕你行不行。”
立正川蹙眉:“我给你补。”
“等会儿,”季元现差点笑出声,就他俩这半斤八两的破成绩。说得上什么谁给谁补课么,怕是只能往阴沟里带。
季元现没法办法,放弃抵抗,“得了,管他妈爱谁谁吧。兄弟,咱们走慢点。我给奶昔发个短信,让他今晚来”
立正川忽地停下,季元现差点啃他后脑勺上。
“不是,川哥。咱们开车那么久,还搞不明白急刹容易追尾啊。你看看你”
“不许找他,”立正川低头,眼神灼灼。好比一勺滚烫铁水,烧得季元现直接噤声。“我说我给你补,不准找他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