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之杭家学渊源,自幼实在祖父的教导下长大,少年时习武艺,入兵学,兵学结业后在西北镇军混迹了几年,如今官拜河西镇军马队少校营官,时年不过二十五岁。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,如大明多数第三代年轻将领一般,孙之杭满脑子也是要建功立业的。
大队人马扎下了营盘,十里连营喧闹了起来,各色人等聚在一起生火,造饭,好一派热闹的景象。
“呸,这些鬼精鬼精的山西人,想低价收购咱的茶叶。”
“兄台,买卖不成仁义在,何必如此?”
“咱不怕他,兄台,你这青瓷是官窑,私窑,做价几何?”
商人逐利,大队人马在天山脚下安营扎寨,随军队行动商人们竟喧闹着做起生意来了,孙之杭便有些脑壳疼。他是来建功立业的,却不是来给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当保镖来的,心中便有些不悦。
“小将军,我家老爷有请。”
“大人,来碗羊汤!”
不久,竟有些不长眼的跑过来套近乎,气的孙之杭嘴角直抽,便冷着脸走开了。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
孙之杭冷冷叹了一声,瞧着群群山环绕之中白雪皑皑的险峰,胸中却又热血沸腾,这是什么地方,天山。历代中原王朝,边塞诗人挂念了几千年的天山脚下,遥想强汉盛唐能兵临天山,那便是身为军人最高的荣誉了。
前方三十里外,峡谷。
峡谷藏兵,一伙天山马匪穿着厚厚的皮袄,包着头巾蒙着脸,藏身于人迹罕至的深山峡谷之中已有多日。要说起来曾经多如牛毛的天山匪,和曾经强盛一时的奥斯曼帝国脱不了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