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灿沉吟良久,最终还是命令道:“此次大军出征,张总镇领先锋兵马,以为前驱,大勇,你为副将!”
一员三十来岁的将领一呆,眼中闪过喜色,忙道:“标下领命!”
马灿昂然起身,低沉道:“我与承志,自领两镇雄师,以为后援,诸位,切不可堕了我辽军的威名!”
“遵令!”出兵平叛之事,大体方略便是如此了。众人议事时,参谋司的几个书记官,一直在旁记录,他们递交上后,参谋司会再加以细化,完善,最后马灿加盖大印,以公文的形
式,下达各军,一场战役的谋划,最终成形。
两天后,八千骑兵出远东大营,喧嚣中直奔贝加尔湖畔的瀚海城。
此时,瀚海城。倪元璐也算是能征善战的一员儒将了,如今竟也是焦头烂额,被蝗虫般无孔不入的奥斯曼叛乱,折腾的有些日子没睡好觉。此时,他作为大明帝国中亚最高行政官长,很
快便意识到中亚这地方的祸乱之源,数不胜数,防不胜防。
他在写给辽王马城的信中,这样写道:“奥斯曼各部,总计人丁千万之巨,行踪与游牧民族无异,终究是野性难驯。”“奥斯曼轻骑作战,来去如风,行踪实难以捕捉。我大军出战,其各部轻骑便随之而动,聚散无常。或侧击我军,抄我后路,或沿途设伏,击我不备。下官窃以为,此实乃
我皇明心腹之患。”
作为镇守一方的主帅,倪元璐还是很敏锐的嗅到了,中亚之地不太平,难以长治久安,必然成为祸乱之源的糟糕局面。
马城在回给他的私信中,这样安抚道:“巧施手段,精心谋划,使其内乱,越乱越好。”此十六字方针,便是大明帝国在中亚,在欧洲的长期国策,虽说血腥残忍了些,却别无他法。从开城九年的第一次奥斯曼大叛乱开始,中亚陷入了大小叛乱不断的百年大
混战,可说是马城精心设计的策略,大获成功了,此是后话不提。
同一时间,突厥城。
关宁军大部集结起来,百余将领云集议事厅中,鸦雀无声。事已至此,瀚海城倪总督连发数十封公文,严厉训斥,夏国相晓得再不出兵,他便要被就地正法了。养寇自重,可也得有个先决条件,得证明关宁军的重要性,更要证明
关宁军,有这个平叛的能力。若非如此,养寇自重岂非便是无能愚蠢了。于是乎,夏国相觉得时机成熟了,是该他亲率关宁铁骑出兵,结束这一场闹剧了。
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,大兵一到,打几场胜仗,则乱兵如鸟兽散。如此一来,天下人便晓得关宁军的骁勇,瞧,中亚之地没了关宁军镇守,可是会闹出大乱子的。夏国相一身戎装,大红棉甲,铁盔,护手将自己包裹的严实,一面跋扈之
色。上首吴应熊一身戎装,面色铁青,却已是失去了对关宁军的控制。关宁军不是一个人的,而是一个整体,一个关宁系集团。
以夏国相为首的一干军中将领,执意如此,他这个小辈亦无可奈何。
森然中,夏国相眉毛一挑,森然道:“此番大战,当三军用命,叫天下人瞧瞧咱关宁铁骑的威风!”
“遵令!”
夏国相高抬着下巴,斜眼瞧着吴应熊,发号施令:“北面,需留一军戒备,左右二营连中军马队,随本官出战!”夏国相冲着吴应熊,翻个白眼,又高声道:“参谋司的方略谋算,纯以攻掠而言,便是贼寇甚众,我关宁铁骑足以横扫,然域外作战要防备的,却不是贼众与我对战,而是
他们的逃窜,截我粮道。”
“提督大人,嗯?”
大战在即,吴应熊便也只能压下心中无名火,低声道:“叔父只管去,本帅自会领兵接应。“
“嗯!”
夏国相见他乖乖就范,便心满意足了:“某对大明,忠心耿耿,日月可鉴!”
“万胜,万胜,万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