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亮,两路明军大举调动了起来,大踏步的向前推进,在冰天雪地中,快速占领了只有老弱病残防御的前沿阵地。多支骑兵同时出动,在纽约西北集结后,沿白雪皑皑
的阿巴拉契亚山脉,向北追击。
从纽约向北的逃生通道,为大雪封山的山脉阻挡,十分狭窄,这注定是一条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的北逃之路。
“出!”呼喝声中,郑森心急火燎,下令北线明军将马匹,牲口集结起来,但凡是能动的牲口都骑上,很快组成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。说是骑兵部队未免太过勉强,真正能打
的精骑只约不到两千,剩下的都是劣马,驮马。这时候可也顾不上了,五千勉强被称为骑兵的部队,轻装北进,力求绕到逃窜西军主力的前头,将其堵截在狭窄的美洲东北部海岸。骑兵部队后头,是承载着大量粮草补
给,不紧不慢的大羊驼队。
从纽约地区沿狭窄的海岸线,一路向北,就是人烟稀少的缅因州了。
缅因州有个别称,叫做松林之州,顾名思义这一片荒凉的野生地带,遍布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树林。
“走!”
郑森翻身骑上一头大羊驼,一声呼喝,胯下一头呆傻的大羊驼动也没动。
“这畜生!”郑森觉得面上发烫,有些后悔将他的战马,让给了追击部队的军官,这让他骑在蠢萌的大羊驼背上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一翻身跳了下来,瞧着那头蠢萌的牲口,满心无奈
,稍一沉吟索性率领他的亲兵营,步行北上。
于是乎骑兵在前,步兵在后,沿积雪覆盖的低矮山坡,两万明军以及土人部队,排成了一字长蛇阵,在喧嚣中发起追击。
入夜,三月间的美洲东北海岸,仍十分寒冷。一步高,一步低的踩着深深的积雪,在凛冽的寒风中跋涉,从纽约通向北方的狭窄地带里,出现了两路大军并行的壮观景象。北逃的西军沿靠近海岸线的东侧,亡命逃窜
,追击的明军沿靠近山脉的西侧,大举追击。
“哼!”郑森一脚踩进深深的积雪里,一个踉跄,左右亲卫赶忙过来搀扶,去被他一把推开,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。前方不远处杂乱的车辙痕迹,让这位年轻的方面大将,气急败
坏了,此时方知征战不易呀。左右亲卫举着猎猎燃烧的火把,瞧着雪地上杂乱的痕迹,亦是面面相觑,相视无言。那些并非是普通的车辙,那是狗拉雪橇留下的痕迹。此时方知,西军北逃是蓄谋已久,经过精心准备的,狡猾的西人饲养了大量雪地犬,用来拉车,狗拉雪橇驮着几个人
,满载粮食竟然跑的飞快。
明军大量使用的大羊驼也都拉着雪橇,却慢吞吞的在厚厚积雪中爬行。
这一比较下来,让郑森恼羞成怒,觉得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,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好畜生!”明军终究是初来乍到,并不了解这里的气候条件。而西人,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,懂得饲养大量猎犬做交通工具。在这里的冬季,狗拉雪橇可比羊驼划子管用多了
,天时,地利都不占在明军一边呀。
“扎营,生火!”
“给老子烤一条牛腿来!”
既追不上,郑森索性不追了,命麾下步卒就地扎营,生火取暖造反。
“遵令!”呼喝声中,明军后队在严寒中就地扎营,烤火,造反,不久野牛肉的香味在营地中弥漫开来。熊熊篝火生了起来,郑森面色稍红润了些,手按战刀瞧着东北方阴森的夜色
,却又冷冷笑了起来。
“雕虫小技耳,逃,又能逃到哪里去。”
同一时间,格林山脉东侧。一哨精骑在冰天雪地中,艰难跋涉,百余骑为了节省马力,早已经牵马步行。一抬头,视野可及之处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林,无边无际,天上更是乌云弥补,寒风肆虐
,连厚实的棉甲也冻透了。
“哨总,马撑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