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,美洲新大陆。
八月间一场大雨过后,美洲东海岸进入暴雨多发的季节,战争在泥泞中陷入了僵持。
此时,中美洲。
巴拿马运河的开凿,已然进入了关键时刻,最多时三万土人接受了雇佣,在深山密林中穿梭往返,负责清理火药爆破后造成的土石方。然而集三万人之力,仍远远无法满足大运河开凿的需求。眼瞧着中美洲进入了雨季,施工不便,土人们拒绝在大雨中进山干活。
工程受阻,噗噗噗,一双双军靴踩在泥泞的路面上,巴拿马总督郑芝虎心急如焚,嘴唇上起了水疱,先将工程营军官们叫来,臭骂了一顿。数十个军官被骂的狗血淋头,一个个深埋着脑袋,不敢吭声。
郑芝虎掐着胡子,瞧着阴沉沉的天色,阴沉道:“午后开工,薪酬,可多加半块龙元。”
一干工程营将官,纷纷露出为难神色,却又不敢抗辩,一干官员,将领沿着泥泞的官道,进入深山,很快抵达了深山密林之间,一座特殊的营地。随着明军在前线的节节胜利,西人俘虏越来越多,木头构造的房舍塞满了,营地里又架起了不少帐篷。一座座牛皮帐篷,在大雨过后进了水,环境变的很糟。
如今,被押往巴拿马城的战俘,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千之众。
三千战俘中多数是青壮,都被送到工地上干活,每天从事繁重的搬运土石工作,可以想象日子过的有些凄惨。恰好从战俘营中,有几具尸体被大车运了出来,一众官员纷纷用洁白的手帕掩住口鼻。
“咳咳!”
“什么味,这样难闻。”
咳嗽声中,郑芝虎瞧着那几具发黑的尸体,面色嫌弃,却很快又温和了起来。
稍一沉吟,郑总督拿开掩着口鼻的手绢,竟温言道:“叫工程营,加紧盖一些木棚,雨季一来,总住在帐篷里可不成,会死人的。”
“大人慈悲。”
“遵令,下官马上叫人去办。”
一阵恭维颂扬声中,工程营很快将围栏,木棚搭建了起来,又新增了几个战俘营,比起住在帐篷里,自然还是住在屋子里比较舒服。同时,又在外围搭建了木制的围栏,看起来有点类似维京人的营地。在大大的围栏中,建起了差不多几百上千间木屋,都是大通铺。西人战俘,男女被分开,住在大大的木屋中。
战败被俘,境遇自然是极惨的,只能接受,并且不能有半点怨言。战俘营中,官员们又任用了大量土人建工,成为了监工的土人,一个个神气活现,每天都尽职尽责的,监视着西人俘虏们的动静,发现有什么不对劲,就会报告给工地官员。
尽管如此,居住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,被作为消耗品使用的西人战俘,还是每天都会出现减员。直到八月末,四艘满载战俘的大福船,冒着在风暴中覆没的危险,成功抵达了巴拿马。
四艘大福船,随船运来了八千西人青壮,一进水寨便被扣押了。港口官员飞报总督府,郑芝虎喜形于色,当即召见那几个人口商人,威逼利诱将这八千战俘,由官府出资买了下来,塞进工地。很快,八千青壮的加入,让运河开凿的速度,再度加快了起来。
两年,巴拿马运河的开凿用了两年时间,耗费了大量火药,人力,物力。然而这确实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建造奇迹,奇迹的背后,可以说每一寸运河的土地上,都填满了西人战俘的尸骨。
开城七年,九月,突厥斯坦。
王驾顺利抵达突厥斯坦,身为地主的吴三桂不敢怠慢,亲率关宁军出迎百里,将王爷大驾迎进了城内。终吴大帅一生,都对大明忠心耿耿,对摄政王马城恭敬有加,这也是一件异数了。
突厥斯坦,城内。
人喊马嘶,鼓乐齐鸣,杀气腾腾的大明铁骑,护卫着王驾在繁华富庶的街道上穿行,沿途尽是如狼似虎的关宁军。关宁军作为吴三桂的基本部队,装备精良,始终保持着比较强盛的战斗力。
踏踏踏,马城高踞马上,胯下良驹踩着小碎步,进入城内,后头吴三桂落后了一个马头,紧紧跟随。道路两旁,尽是精神抖擞,威风凛凛的关宁军,队列整齐,明晃晃的铳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,不同于火绳枪的燧发枪,更具流线感和美感。
王驾所过之处,山呼声四起:“千岁,千岁,千千岁!”
“万胜,万胜,万胜!”
嘈杂的马蹄声,一袭袭鲜红笔挺的军服,铳剑,山呼声震撼了突厥斯坦城。城内居民,官绅无不色变,战战兢兢,噤若寒蝉者,比比皆是,都虔诚的匍匐在街道两侧。胆子小的两股颤栗,胆子大的还时不时的抬头,偷看着那些杀气腾腾的明骑。亲兵马队直入城中,进了王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