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,郑小姐竟又展颜一笑,赞道:“先生好涵养。”
听得佳人一声夸赞,李之玖心中便是一热,可以想见不远处那人,一定气的脸色都发绿了。
“先生。”
李之玖正昏昏欲睡,听得一声女儿家的呼唤,赶忙应道:“啊?”
郑小姐看着他,以水袖掩着小嘴,轻轻一笑:“先生,到了。”
“啊!”李之玖赶忙掐了掐大腿,清醒过来,他这一打盹,一等大福船竟已经进了港口水道。这一进港口顿时人声鼎沸,马车,牲口,苦力挤满了,瞧着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的景
象,让他深深的吸了口气。
“我原以为,这里是蛮荒的不毛之地,不料竟如此繁华。”
一声惊叹,身旁郑小姐亦轻叫道:“是呀,真热闹!”此时,码头上人山人海之中,却又秩序井然,大福船上的乘客们纷纷往岸上看。喧闹中,便瞧见一队威武森严的人马,穿大红色的棉价,戴铁盔,人手一杆燧发火铳,沿
着码头栈道展成两排。直排到队列的尽头,栈道的尽头有几名将领,瞧着甚是威武,竟好像在等待什么人。
“好大排场!”
“该不会,那位小姐……”一等大福船缓缓进港,朝着那条栈道驶去,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,落在了那位郑小姐身上。这条船上,身份气质最显贵的,便是这位官家小姐了。一琢磨,这场面多半是
郑家人来了,可真真了不,这是地方大员呀。
“哼!”人群里那位自命不凡的书生,脸色便越发难阴沉了,估摸着心中正在懊悔,一路上错过了接近佳人的机会。海船靠岸,巨大的船身轻轻摇晃了一下,下了锚,很快舷梯也
放下了,啪,岸上的两排士兵齐刷刷的行了个捶胸礼。
“先生,您请。”郑小姐又掩嘴一笑,李之玖脑袋便有些发懵,竟晕乎乎的头一个踩上舷梯,下了船,踩在实地上才踏实了些。
扑通,筋疲力尽的尚谦信一屁股坐在地上,身旁同伴们蜂拥上前,将投降的西洋人缴械,捆了起来。
“信哥儿,大事成了!”
“哈哈!”
一面狂喜的人们蜂拥了过来,尚谦信挤出一丝笑意,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。
同一时间,巴拿马城。傍晚时分,大小百余条海船组成的舰队,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。一等大福船,一个儒雅青年轻轻推开房门,走到宽敞的上层甲板,眼睛一亮,瞬间被新大陆的波澜壮阔
打动了。甲板上早已挤满了人,都谈笑风生。从福建出发的第二批移民,成功抵达巴拿马,其中以新兵,工匠,青壮年为主。大明人多呀,两亿多人口呐,随便召集点青壮就是几万人。随便征召点新兵,就能让南北远征军的总兵力,一下子膨胀到十二万人马。自然,美洲地大物博,十二万人马
只堪堪可以满足守备城市的需求。
为了应对未来的北方战争,大明本土仍在不停的征兵,不停向美洲的增兵。
“大哥,劳驾借过。”
儒雅年轻人在甲板上站定,朝着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,拱了拱手,那青年老大不情愿的,让了让,嫌弃的瞧了过来。
“别挤!”
“干什么的,瞧你这穷酸样,没见过海上的风景?”
儒雅年轻人一呆,有些无奈,只得又拱手道:“对不住,这位大哥,在下李之玖,一介郎中,打小在乡下长大,确是没见过这样的风景。”
那青年心气甚高,又瞧着他,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。
“乡下郎中,哈哈,那岂不是走方铃医?”
李之玖家教甚严,虽心中不悦也不愿与人争执,也不争辩便推往一旁,在人群中踮起脚尖,远看着远处的地平线,真是壮观呀。
不远处,响起一声女儿家的轻叫:“先生,这边请。”李之玖又是一呆,抬头一看,便瞧见一位姿色上佳的窈窕女子,和几个丫鬟,随从,独自占据了甲板一角,正在看风情呐。他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,脸上一红竟纠结了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