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更是闷热难忍。呼啦,大桶的凉水浇了上去,闷热稍解,却又很快变的蒸笼一般。
那于上校亦是汗流浃背,用手背抹了把汗,低声道:“罗爷,拜托了!”
“来人,请罗爷下城!”
罗艺此时旧伤未愈,倒也不纠结,便低声道:“保重!”
最后看了一眼这年轻的上校官,罗艺大步走下了马道斜坡,本想去守那段缺口,却又被两个军官拦住了。
一个矮壮结实的军官,劝阻道:“罗爷,请回吧。”
“罗爷,都是七尺的汉子,别将人瞧扁了。”
“此地有咱们兄弟守着,谁也甭想踏过去!”罗艺哈哈一笑也不争执,他心知前次守城血战,抢了风头,这些个年轻气盛的大明将官,自尊被他刺痛了。他此刻伤势未愈,这些个年轻的后生,是万万不会让他上阵冲
杀,冲锋在前的。
“保重!”一抱拳,两个军官同时锤胸敬礼,提着战刀杀气腾腾的走了。瞧着这两条精壮的汉子,二十岁出头的样子,罗艺心中便十分傲然,见了血,打过仗,倘若能活命不死,这
就是军中精锐了,当年辽军从王爷以下,不都是这样打出来的么。罗艺当然也有他的职责,前后左右,道路两侧尽是坐着休息的士兵。三百选锋作为城内最精锐的作战力量,不能无意义的消耗在城墙上。这三百选锋交到他的手立,这就
是一根定海神针,一旦城防被突破,他是要率队冲上去堵缺口的。城外,这时突然爆起一阵喊杀声,激战爆发,躲在整条防线的后方,瞧不见更是心中焦急。一撩军服,罗艺不慌不忙的坐下了,一抬头便瞧见高处的旗号了。哪里撑不住了,大旗一倒,就该他领着三百条精壮敢死的汉子,冲上去了,拍打着有些酸痛的腿,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,便露出温和的笑意。
上午,城墙上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罗爷,辰时末了。”罗艺点了点头,抹了把汗,瞧着城外正在弥撒的敌军,神情变得十分凝重,这架势他可是见过的。靡靡之音令人昏昏欲睡,瞧着却又虔诚肃穆,一个个戎装士兵排着长长
的队列,走到穿袍服的牧师面前,接受祝福,瞧着还颇为隆重。
“啥意思?”
“出殡么,丧气!”城墙上明军纷纷议论起来,议论声中,罗艺心中却有些发凉,十分忌惮,日子似乎回到了雅库茨克城中,那场旷日持久的血战。当日之战每当魔音灌耳,便代表着接下来
的战斗,一定是血腥残酷的。环顾左右,暴风肆虐过后,城墙上的大部分防御设施,都被吹的七零八落,这必是一场血战。
折腾了大半天,福音弥撒才结束了,有节奏的鼓声响了起来。
有节奏的鼓声中,集结起来的礼兵先行,盛装打扮的礼兵瞧着战鼓,吹着风笛走在最前头。
“常胜利,沐荣光,孚民望,心欢畅,治国家,王运长!”响亮的军歌震动四野,礼兵后头跟着大批戎装军官,军官后面跟着成群结队的士兵,都挺着腰杆,抱着火铳,组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,在尸横遍野的旷野间,不紧不慢的
行进。城上明军竟一时鸦雀无声,死一般寂静,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。
罗艺深深的吸了口气,吐出三个字:“龙虾兵!”龙虾兵就是英吉利常备军,不料,在这遥远的美洲大陆,竟然见到了整整一个龙虾兵军团。热汗从铁盔上流了下来,严正军阵带来的强大压力,让明军士气有些跌落,很
快便有人按捺不住,大吼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