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老脸便有些滚烫。伤是小伤,只是被巨力震动了内脏,没伤筋骨,他竟是生生累倒的,这让他一张老脸往哪搁。
“老了。”
心中发出一声叹息,卧房内,年轻的军官们却眉飞色舞的。
“罗爷神勇!”
“罗爷豪勇盖世,晚辈们服了!”
罗艺厚着脸皮接受了夸奖,突然惊觉,咳嗽着问道:“城守住了?”
年轻的军官们,欢欣雀跃道:“守住了,罗爷!”
“罗爷只须安心静养,佛朗机退兵了。”
罗艺深深的松了口气,压在胸口的一颗大石搬开了,哈哈一笑,眼神又是一黯,又过了一道鬼门关。他竟然想起死在中亚战场那些旧日同袍来了。深夜,城墙上明军严阵以待,城外星星点点的火光,密密麻麻的。欧洲人的联军伤亡不小,主力却未损,然而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。一鼓作气,再而衰,此时任谁都知道
,联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此城了。长途奔袭士兵们本就疲惫,全凭着一股气发起攻城,攻不下,全身酸痛的疲惫接踵而来,这个仗还怎么打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此时,东南方的海面上乌云遮天蔽日,暴风雨来了。佛罗里达暴风季节的最后一场暴风雨,不期而遇,很快让港口内外陷入一片苍茫,狂风大作,夹杂着瓢泼大雨浇了下来。欧洲人的联军顿兵城外,进不得,又退不得,悲观的气氛在军中弥漫。死性不改的欧洲联军,开始纵兵在港口周围烧杀掳掠,聚居在周围的土人部
落倒了大霉。城外,暴风雨中上演着血腥的丑行,城内却出奇的安静。暴雨中,罗艺终究是放心不下,强撑着走上城墙,细看外头欧洲人的联军,竖起耳朵听着瓢泼大雨中,隐隐传来
的靡靡之音,时断时续。脸色微变,罗艺抬头看了看天,这样的靡靡之音他再熟悉不过了。雨停后很快还会有一场血战,那些信仰坚定的原教主义者,很疯狂,这样的疯狂掩盖在骑士的荣誉下,是歇斯底里的丑恶,他曾经见识过。如今城外的这伙人,让他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这是疯狂之前最后的宁静。罗艺心中颇有些忌惮,只希望这场暴风雨持续的久一点。
尖锐的利刃破空声,一柄斧枪拦腰劈来,势大力沉。罗艺一错身打了个转,避开锋锐,怒目圆睁一声爆喝,手腕一翻,百锻马刀反手一拍,顺势一抹。锋利的斧枪连着一
截断臂,掉落下来。
“杀!”又一个向左的滑步,高瘦的人影施展近身缠斗的细腻刀法,手腕每一翻,马刀每一转,必斩一人。这短兵相接,辗转腾挪的刀法,在大明军中流传甚广,可以说中下级军
管里,个个都是使刀的好手。大明的刀法讲究个细腻,手腕变化多,眼,手,步结合起来,灵动多变。这一点和西洋人的大剑用法,截然不同,人高马大的西洋人,剑法通常是大开大合,这一近身缠
斗便尤其笨重。一照面,雪亮刀光闪烁起来,三十多个军官竟挡者披靡,将手持大剑,斧枪作战的高大敌兵砍翻一片。
缺胳膊少腿的高大洋兵,在上下翻飞的马刀劈砍下,嚎叫着倒了下去。
“杀!”一闪身再避开一杆斧枪,罗艺张开胳膊一夹,夹住枪杆,手中快刀反手再一抹,又一条毛茸茸的胳膊落地。当,脑袋上突然挨了一记重的,眼前一黑罗艺踉跄后退,被一
颗流弹击中帽盔,险些栽了,所幸精铁打造的帽盔,十分坚固,挡住了要命的铳子。
呼哧呼哧的喘了起来,四十二岁的罗艺叹了口气,老了,不复当年之勇了。
“杀!”一个踉跄又冲了出去,前后左右尽是冲锋中的明军,但凡是两军阵前上了铳剑,这一冲可就是有去无回,不死不休了。嘶吼声中,抢夺土坡的双方又撞在一起。立时杀成
一团。残酷的短兵相接,战场上不时响起双方的惨叫声。
一个高大敌兵猛的冲了上来,左盾右刀,将一面重盾胡乱挥舞着,嚎叫着撞了上来。
当,罗艺一刀劈在重盾上,虎口巨震,马刀脱手飞了出去。
“开!”奋起余力,抽冷子狠狠一脚踹了上去,咣的一声大响,一脚狠狠踹在盾上,那凶悍的敌兵来人带盾,顺着斜坡滚了下去。同时罗艺心口挨了一剑,缓缓呼出一口粗气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