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艺一来到佛罗里达,便被这里吸引住了,觉得这里是他的归宿。在这里,不必担心被人追查他做过江洋大盗的黑历史,在这里,他是人人敬重的辽军退伍上校官罗艺,
人人都称呼他一声罗爷。前半生他在陕西做马匪,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丑事。三十岁他在军中效力,凭战功升至上校官,算是还债。如今他已是不惑之年,是该为后半生奋斗一番,过上个富足安
康的好日子了。五天后,暴风过去了,雨停了。罗艺领着十几条志同道合的汉子,走出货栈,出了港口往周围看,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沼泽,西边是多少年没人涉足的膏腴土地。十几条
汉子初来乍到,都亢奋起来,这里有多少田亩可供耕种,无边无际呀。
罗艺虽说这些年,随大军转战四方,见多识广,可仍是看的咋舌。这里有取之不尽的河鲜,野味,用之不竭的土地,田亩,早些年大明朝要是有这样富庶的地方,谁还跑去当马匪呀。这时想起来他老家陕西的贫瘠,世世代代,面朝黄土
背朝天的陕人,罗艺突然觉得这一切简直太荒唐了。
陕人盯着脚下贫瘠的土地,多少年了,怕不得有几千年了。陕人从未睁开眼睛,真的看过这个世界,中原人更荒谬,竟然放着南洋那样膏腴的土地,而不取之。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田亩,物产富饶的大沼泽,罗艺昂然而立,朝着
西边的天空拱了拱手,打心底里赞了一声,王爷英明!
大明人是生产者,是建设者,祖祖辈辈,走到那里都不忘种地。来到了富庶的佛罗里达,大明殖民者也不忘种地,和那些残暴的西班牙殖民者不同,大明人是以建设者的身份出现在美洲新大陆,而不是残暴的破坏者。这是由民族性决
定的,种地的基因根深蒂固,深入骨髓了,是谁也改变不了的。自然,为了解决殖民军的粮食需求,当局也鼓励耕种,奖励生产。这可是真正的跑马圈地,亢奋的罗艺一声呼喝,骑上马,带着十几条精壮的汉子,往西边广袤的无人土
地上,撒了欢的驰骋起来。
“驾!”一骑当先,一个样貌奇特,头大身子瘦的精壮汉子,穿一身洗到褪色的校官服,在马背上纵横驰骋着。兴起时罗艺一踩马镫,竟在马背上立了起来,手搭凉棚往远处张望
,出神入化的骑术,简直让人叹为观止。
“罗爷好身手!”
“驾!”一骑当先,罗艺领着十几个弟兄,从港口往西跑了整整一上午,圈了几大块膏腴的无主土地。这些地有多大呢,不知道,总归是插上地标,过两天去港口衙门言语一声,
备案登记,这一大片膏腴的田亩就有主了。
傍晚时,骑队在一片大沼泽边上,停了下来,露营过夜。一望无际的大沼泽里,齐腰深的水,一个身长七尺的汉子提着根标枪,瞅准了狠狠一枪扎了下去。噗,一条大肥鱼扑腾着,出了水,竟然将那精壮的汉子扑倒在水中,激
起一大片水花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夯货!”
哄笑声中,那汉子爬了起来,面色红润道:“这鱼好大的力气,怕不得有几十斤重,好肥鱼!”
畅快的大笑声中,十几个好手猎了野味,捕了肥鱼,就在沼泽边上生了火,大快朵颐了起来。
“都尝尝,我的花雕!”
“谢罗爷赏!”大笑声中,罗艺满心觉得这一回,可真是来着了,他手底下这十几个人,有昔日军中的同袍,也有陕西同乡,个个都是精通马战的好手。夕阳西下,佛罗里达新大陆的景
色,美不胜收,十几个精壮的西北汉子,竟渐渐这块富庶的大陆融为一体,毫无半分违和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