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了,吊桥升了起来,城墙上很快打出了白旗。
出击部队的最前方,老公爵并未回头,也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。
高瘦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,老公爵开始控制着战马,缓缓加速,发起了他人生里最后一次冲锋。退路被断,已经生存无望的两百名骑士,纷纷加速,用尽了绝望之中最后一丝固执,奔向了死亡。
马蹄声轰鸣了起来,重骑兵在加速,长长的骑兵枪开始放平。
“稳住!”
“一里!”
“五百步!”如何对付中欧人的重骑兵,明军在长期的征战中,早已积累的丰富的作战经验,那就是以密集的铳阵,放近了打。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,重骑兵全速冲击起来,快如闪电,而火铳的射程只有不到两百步
。要将重骑兵放进两百步内,以排铳击杀,非训练有素的精兵,不能为之。光是那种排山倒海的巨大压力,已经让人心中发寒,口干舌燥了,端着火铳的手会发麻,会哆嗦。轰鸣的马蹄声中,一个个威武不
凡的重骑兵,碾了过来。
“放!”声嘶力竭的口令,终于下了,明军阵中爆起一团团硝烟,横飞的破甲铁弹激射,金属组成的风暴撕碎了高大威猛的重骑兵。哗啦,前排后退,后排上前,甲胄响动声中,又是一排黑洞洞的火铳,架了起来
。再一阵密集的铳声响起,高大威猛的骑士被射的全身冒血,胯下战马高高立了起来,悲鸣着,轰然栽倒。
驻维也纳明军,六营铁骑空群而出,在中欧之地如入无人之境,长驱直入法国东北部的阿尔萨斯地区。占领军的威风,吓的沿途城市,城堡,庄园主们战战兢兢。古往今来,强大的占领军都是如此,这一
路长驱直入,竟无人敢阻。
三日后,莱茵河畔。
阿尔萨斯就这么大,有能力出兵伏击明军的,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。一条大河将阿尔萨斯地区,一分为二,分为上莱茵省,下莱茵省,首府是一座绰号鹰堡的坚城。世袭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,哈布斯堡家族就住在城里,然而,如今的神圣罗马帝国四分五裂,哈布斯堡家族
早已经失去了,中世纪时的荣光。伏击明军这样的蠢事,又如何能够遮掩的住,明将夏国相命人打开了几个庄园,稍一逼问,兵锋便直指鹰堡。六营杀气腾腾的明军,兵临城下,鹰堡高大的吊桥升了起来,城墙上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守军,
不打自招了。
城外,红色衣甲的明军,高距马上,夏国相面色阴沉,盯着城墙上几个贵族将领,脸色黑成了锅底。他的部下遇伏,死伤十余骑,他作为占领军统制官,又怎能善罢甘休,必然是要狠狠报复的。
“喊话!”
胯下战马一声嘶鸣,一个大嗓门的通译打马上前,预备喊话。
“半个时辰内,不降,尽屠此城!”
那大嗓门的通译,一嗓子吼了出来,城外明军便爆发出暴戾的吼声。
“降不降,降不降!”
城外占领军异常跋扈,有恃无恐,反观城墙上却鸦雀无声。去年维也纳惨败,中欧各国元气大伤,哈布斯堡家族数百年积攒的财富,为之一空,精锐力量早已损失殆尽,实在无力与精锐关宁军抗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