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天后,投入大量人力的明军,把多处地道,挖到了城墙地下,并且开始撬动高大城墙的地基。此时,罗马守军终于慌乱起来,明军在下面掏墙基,城内的守军在墙后面挖水渠,试图引水将地道淹没。
很快,就有一条挖向城门的地道,被守军灌水淹没,几百个奴隶生生淹死在里头。
然而守城一方,不可能把每一条地道都灌进水,在明军孜孜不倦的努力下,十天后,孙和鼎冒着巨大的风险,亲自下了地道。罗马城南边的城墙,拐角处,东西沿着两侧城墙,地下十米处。
明军挖出了一个长五十米,宽三十米的巨大地穴,预备开始装填大量火药。
此时,孙和鼎,托里拆利两人缺发生了争执,还引来了大批明军将领围观,连主帅马灿都忍不住来了。
孙和鼎,托里拆利两人争的面红耳赤,起因是托里拆利认为,这个地穴挖的太大了,也不够密闭,无法发挥出火药的威力。孙和鼎十分不悦,对这个固执的奴隶,执拗的性子十分不满。
这个奴隶,在各位同僚面前顶撞他,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。偏偏,这个金发碧眼的奴隶,一根筋,满红耳赤的嘟囔着,大家伙谁也听不懂的番邦语言。这个满身污秽的奴隶,一着急,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,不停的嘟囔,什么压强,什么压力,让孙和鼎觉
得脑壳疼。
“先生……”
托里拆利自顾自的蹲在地上,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压力公式,等到他拍拍屁股起身时,却发现身边站满了人,一个年轻,英武的明国元帅,正好奇的看着他,眼睛里满是玩味的神采。
托里拆利有些心虚了,汗流浃背,不敢抬头正视这位元帅的眼睛。
锵,一声轻响,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一个明将面色阴沉,呵斥道:“你这蛮子,胡言乱语,你安的是什么心。”
扑通,托里拆利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,面色苍白,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,这里不是自己家的后院,而是明国大军,征服者的军营。
“罢了。”
绝望中,那个年轻英武的明国元帅,开口说话了。
锋利的战刀从脖子上拿开了,托里拆利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,汗涔涔的,腿也有些软了。
马灿,此时低声问道:“孙大人,此人所言,可有些道理?”
孙和鼎此时颇有些尴尬,他虽然精通西学,可是这个金发奴隶说的洋话,他压根也听不懂,什么压力,什么密闭空间,他简直听的眼前发黑,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天书,却隐隐又觉得很玄妙。
马灿看着他面红耳赤,瞠目结舌的样子,微微一笑。
“散了吧。”
“孙大人,营中叙话,哦,你这长随也一起来。”
地道口围着的军兵,将领们散了,孙和鼎送了口气,看着气度森严的这位小辽王,心中唏嘘,这位小辽王行事作风,可越来越像当今那位摄政王了。
马灿信步走了过来,低声问道:“世叔,事关重大,早做决断。”
孙和鼎颇有些动容,一咬牙,小声说道:“马帅容禀,我这长随,早先,是威尼斯大学的教授,于物理之学,颇有造诣。”
马灿十分好奇,问道:“物理,万物之理?”
孙和鼎一呆,只得说道:“马帅英明,确是万物之理。”
马灿饶有兴致,看着那个还在发呆的金发奴隶,决然道:“照他说的做。”
“来人,给他找身军服,弄点吃食。”
当天夜里,在托里拆利的坚持之下,明军将挖好的巨大地穴,缩小了一半,在地穴里,用石头砌了一面墙,然后糊上一层黄泥,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后,以大量火药填埋,做好了炸城前的准备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