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成武正瞧得心惊肉跳,身旁,那位方面孔的大人,猛地拔出自己的腰刀,嘶吼了起来:“下马,杀敌!”
呼啦啦,数百铁骑齐刷刷的滚鞍下马,人人奋勇,红色的人潮涌向事关基辅城,生死存亡的大石桥。生死存亡之际,夏国相抬棺上阵,他心中明镜一般,晓得一旦基辅被围,白焕章,何可纲二人可都是王爷的心腹爱将。此二人倘若不测,他这个领兵驰援的关宁将领,仕途也就走到头了,此二人万万不能
有失。
“杀!”杨成武大吃一惊,瞧着那位方面孔的大人,翻身下马,提着一柄短柄大刀,竟大步冲进了乱军之中。当头一刀,夏国相大吼了一声,手中大刀劈头盖脸,劈向一个持枪作战的敌兵,那敌兵本能的举枪格挡
。夏国相一刀而下,直接将他的枪杆劈断,刀势不减,顿时将那敌兵劈没了半个脑袋。
“杀!”
又是一声大吼,旧辽军出身的夏大人,竟勇不可但,手中几十斤重的短柄大刀,挥舞起来,竟有盖世的豪勇。夏国相大刀连劈数敌,左右大批亲兵奋勇向前,潮水般冲垮了敌兵的顽抗。
桥面上,不时有溃败的敌兵落水,最后,只剩下十来个散兵呆呆站着,见到关宁精兵
有如此威势,似乎是吓呆了。夏国相杀气腾腾,提着大刀大步走过去,见他如凶神般走来,手中大刀犹自滴着鲜血,周围关宁军个个虎背熊腰,眼神凶悍,十来个敌兵眼中现出恐惧,猛然跪在地上哇哇大叫,用听不懂的番邦语言求饶
。
噗嗤,大批关宁兵涌了过去,抡起手中马刀照着脖颈,头脸,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干净,
桥面上躺满了尸体,重伤没死的人,身子还时不时抽搐一下。血战过后,关宁军重新夺回了几座大石桥,使得基辅西南方向,始终保留着一条,救援何白所部的生命线。
夏国相,祖大弼率两万关宁军,三万突厥援兵,倾巢而来,不顾长途行军造成的建制混乱,前锋三千余骑在基辅西南短暂休整后,换了马,急赴前线驰援。
此时,杨成武抖擞起精神,率杨家庄子弟为大军向导,兵发大石桥。
这回,轮到了追击中的日耳曼人,突然遭遇到大量轻骑兵的突击,一触即溃,雨后泥泞的旷野间,农田里,爆发了大规模的骑兵接触战。
此时,天色已晚,能见度变的极差。关宁军前锋却凭借本地向导引路,马不停蹄,只取城西南那几座极为关键的大石桥。杨成武领着数十个杨家庄子弟,红了眼,引领着关宁军骑兵,长驱直入,沿途接连击溃了几股敌骑,也不纠缠,纵马直
插乱军之中,敌阵腹心。
三千轻骑组成的攻击箭头,势如破竹,这一冲如捅破了马蜂窝一般。
入夜时分,大石桥边上,雨后泥泞的河边湿气大,寒意极重。血战过后,大河两岸中欧人生起篝火,正在烤火取暖,烘烤衣物鞋帽,此时隆隆的马蹄声响起,火堆旁的中欧农夫门纷纷站了起来。
嗖的一声,弓弦的紧绷声响起,一支破甲劲箭划破了黑暗,射进一个老农夫的面门,将那老农夫射翻在地。
“杀!”
夜色中,马蹄声急,一骑踩着泥泞的土地,飞一样的射了出来,手中提着一架做工精巧的破甲劲弩。关宁军是旧辽军出身,军中擅使弓弩着极多,轰隆的吗提升中,大红色棉甲在火光照耀下,汹涌而来。箭矢横飞,间中夹杂着激射的铳子,正围在篝火旁休息的敌兵,惨叫着纷纷倒下。大石桥两侧,开水一样沸腾起来,大批已经过了河,正在河边休息取暖捕鱼的中欧步兵,无处可藏,遭到了关宁军骑兵的
疯狂射杀。明骑冲上去射了一通箭矢火铳,纷纷拔出马刀,一柄柄百锻马刀在火光照耀下,雪亮雪亮的。吴三桂此人极是爱惜羽毛,他的部下,可说是武装到了牙齿,从头到脚再到士卒胯下战马,小到一只马镫,都
打造的十分精良。
这一照面,正在夜间宿营状态下的中欧军,瞬间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