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杨成武的视线里,看到身穿蓝色军服的俄军溃兵,潮水般的涌来。
一旁,他的副将秦升,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:“这些不中用的蛮子,误了大事!”杨成武手心里捏着汗,略有些惊慌,他平日里乐善好施,得了个绰号叫及时雨。做些调节纠纷,主持公道的事情,可是这战阵搏杀之道,他一窍不通,瞧着漫山遍野的溃兵,败了下来,心中不免有些慌张
。
一歪脖子,瞧着副将秦升咬牙切齿的模样,心中稍安。
前线俄军溃兵,开始冲击大明义勇的防线,沿河防线很快铳炮齐鸣,密集的火力,将溃败中的俄军射翻一片。
惨叫声震天,溃败中的俄军被成片射翻,一队轻骑,沿河传令,嘶吼声远远传来。
“传白大人令,堵住俄兵,不许过河!”
“白大人令,临阵脱逃者,杀!”
杨成武一慌,白大人他是知道的,人称白诸葛,却不知道如何应对,瞧着那队传令轻骑越来越近,心中一慌。
杨成武只得一低头,沉声问道:“秦老弟?”
身旁,秦升已经打马跑了出去,同样嘶吼了起来:“回令,堵住俄兵,不许过河,临阵脱逃者,杀!”
传令轻骑得了他的回令,拨转马头,又往另一处传令去了。杨成武捏了把汗,心中惭愧,他此时方知这战阵军伍,法度森严,有传令有回令,辛亏身边带着个辽军老卒,不然,这回可真是现眼了。
此时,坚守此地的万余大名义勇,有从军经历的竟也不少。
不远处又响起几声嘶吼,让杨成武心中又踏实了些,此时,河边已是白茫茫一片,只见白雾中火光不时闪现。
过不多时,不远处的河面上,爬上来几个俄人的溃兵。
杨成武打了个激灵,正要说话,身边响起一声低喝。
“驾!”
秦升一骑飞出,快马加鞭,朝着那几个涉水过河的溃兵冲去。
“驾!”
呼喝声中,杨成武身不由己,被身边数骑裹挟着,冲了出去,不多时河边响起几声惨叫,铳炮马蹄声响了整整一夜。
翌日,清晨。
大河对岸,尸横遍野,河水被血染红了,尸体起起伏伏的,这般惨烈的战阵搏杀,让人头皮发痒。
然而,大明义勇们尚未换防,中欧的轻骑就杀到了。轻骑,在河对岸的农田里展开,碾过沃野,涌向大名义勇据守的石桥,激战随即爆发,人喊马嘶。敌骑杀气腾腾而来,士气正盛,大明义勇士气为之一滞,略显慌乱,一阵密集的铳炮声后,敌骑已突至前
沿。
杨成武手心里捏着汗,瞧着不远处那座大石桥,此时已是人仰马翻。
在桥头这边,义勇们堵上了一些大车,战车侧立,朝着桥的那面,大车上堆着装满土的沙包,用来抵挡铳子,炮子,桥面上还撒满一地的铁蒺藜,锐利的尖刺朝上,闪着渗人的寒光。
桥的两侧起了几座土堡,堡上安防了几门轻炮,居高临下不停的开火。
杨成武瞧着了一阵,如此布置,他一点也挑不出毛病来。
桥面上敌骑越来越近,终于,杨成武瞧见敌骑飞至,衣甲鲜明,穿黑色铠甲,白色罩衫,举着一杆红色十字大旗,重甲,铁骑,夹枪提盾,高头大马喷着响鼻,奋力扒拉着地面,炮弹一般冲上了石桥。
桥头一阵火光闪烁,火铳齐鸣,敌骑被射的高高立起,轰的一声栽进河里。
“这是精兵!”
杨成武心中发寒,一旁,秦升已然翻身下马,嘶吼了起来:“下马,下马!”
“下马,步战!”
秦副将的嘶吼声中,杨家庄子弟纷纷翻身下马,把他当成了主心骨。
杨成武正要下马,却被秦升吼住了:“杨大哥,你是主将,替俺压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