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下一大块肉。莫卧尔人的逃跑方式也继承自蒙古人,四散而逃,东一团西一簇的跑的到处都是。然而他们却忘记了蒙古祖先的荣光,骑兵对步卒的碾压优势是巨大的。两三百明骑不紧不慢,尾随追击,每每分兵纵横驰骋,包抄,围剿,砍杀,将大股溃兵劈砍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。一瘸一拐的伤兵哭
嚎着,满脸胡子的头巾兵连滚带爬,北部大平原上遍地都是狼藉的尸体。
呼哧呼哧,杂乱的马蹄声中,战马奋力的扒拉着四蹄,喷着响鼻。一队轻骑在旷野间高速驰骋,雪亮的马刀左劈右砍,将一个个绝望奔跑的敌兵砍翻,扑到。傍晚时夕阳如血,轻骑打着呼哨互相联络着,越战越勇竟有些昏了头,这队轻骑行进间换了马,越跑越快,竟高
速杀穿了大股溃兵组成的人群。奋力砍翻一个大胡子敌兵,当先一骑眼前豁然开朗,前头竟然出现一座巨大城市模糊的轮廓。一呆,十余骑纷纷勒住战马,调转马头,竟被身后的壮观场景吓了一跳。他们一人双马,三马杀的兴起,竟一口气杀穿了敌群,身后就是漫山遍野的败兵,成群的疯跑着,便如同炸了窝的羊群,也数
不清有多少人。领兵的骑兵队官大吃一惊,背心发凉,这样规模的败兵潮凭他区区十余骑,又怎么能拦的住。
队官一声呼哨,正要率队打马向一侧避让,扑通!
数百步外一伙留着大胡子的莫卧尔兵,竟扑通跪地,用听不懂的番邦语言大嚷大叫着,嚎啕大哭着。扑通扑通,跪倒在旷野间的敌兵越来越多,不久,漫山遍野就都是匍匐在地,高举兵器的莫卧尔兵。
死寂,十余个明骑木然呆坐在马上,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。十余明骑和上万降兵对峙了足足一刻钟,才心细如狂发出求援信号,不久便有大队轻骑来援。追杀了五日夜后,莫卧尔人的三十万大军筋疲力尽终于跑不动了,除去死伤的多半跪地请降了。人数超过十万
的降兵,让紧急赶往前线的李定国也大受震动,此时,明军距离德里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三日后,清晨。日出东方,约三万明军赶至前线,兵临德里,晌午时德里城门大开,莫卧尔人举国投降了。正在布置围城战的李定国大喜过望,一面纵兵入城控制各个战略要点,一面飞书成都府,南京六部,台湾府报捷。
李定国眼睁睁看着连营百里,数十万敌军在隆隆的炮声中,土崩瓦解。清晨的薄雾中,宽阔的恒河很快被硝烟笼罩,只能看见不停闪现的火光,隆隆炮声炸雷一般此起彼伏。三十余万印军上演了惨烈的全线崩溃,士兵互相推搡,践踏着往营外跑,人喊马嘶,百里连营如同雪
崩一样崩盘了。
这样的大舰巨炮开到内河来,恐怖的破坏力让李定国,忠贞营也心中惊悸。六万明军眼睁睁看着这惨烈壮观的一幕,竟然忘记了组织兵力,趁势追击,事实上此刻已经不需要追击了。印军的崩溃速度超过了李定国的想象,这些懒惰的士兵战斗意志本来就不强,这一崩盘便是全线
雪崩。
炸雷般的炮声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,半个时辰后炮声平息了。从高处看李定国和一班明军将领,瞠目结舌,眼前的画面让人难以置信,太惨了。混乱中也不知多少敌兵跳河逃生,导致宽阔的恒河里塞满了浮尸。尸体在流速缓慢的河水里起伏着,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
的,河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。往远处看,千疮百孔的百里连营,到处都是巨大的弹坑。
百里连营到处都是掀翻的营帐,翻到的马车,人马尸体成各种奇怪的姿态,成片的死伤,有些还堆叠成了尸山。
“乖乖!”
李定国抓着发痒的头皮,看着那些河面上辗转腾挪的巨舰,心中发寒。
麾下将官炸了毛,大声吵闹起来:“这么个打法,还要咱步卒干啥?”
“是呀,这大炮炸雷一样响,人力又如何能抵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