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线,奥斯曼禁卫军的抵抗是如此孱弱,无力。
决堤的红色浪潮所过之处,奥军不成建制的抵抗,便如同豆腐般被碾碎了。卢象升忧心大都督的安危,亲自登上几十米高的望楼,往远处看不由得抽了口凉气,好家伙,这可真是雪崩了。红色的浪潮席卷了奥军,先是明军碾压了奥军,后来是明军裹挟了奥军,再后来是两军互相
裹挟着,混乱如同雪崩一般向西边蔓延。
下午,明军二线部队又涌了上去,明军再次大量投入兵力,加剧了前线的混乱。
然而再勇猛的冲锋,再无畏的战士,体力也是有极限的,明军的进攻不可能真的永无休止。
傍晚时分,卢象升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。三路明军以碾压之势,势如破竹突入奥军阵中,长驱直入了三十里,一举将奥斯曼人的前锋击溃。后来明军便失去了骑兵的冲击力,停了下来,建制完全混乱了,不少明军被奥军溃兵裹挟,跑的无影无踪
了。
轻骑从前线不停的跑回来报信,卢象升脑门上直冒热汗。
前线通传,说是找不到大都督了,大都督领着三千护兵竟然后发先至,冲到全军的最前头去了。
卢象升热汗消褪,冷汗又顺着额头涔涔的冒出来。
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大地的尽头一片喧嚣。
卢象升也没什么办法,只得将兵力不停的投入战场,对奥军始终保持着强大的压力,使其不能从容的集结,反击。
入夜,喧嚣的中亚草原上,仍在激战。
奥军阵中,深处,暗无天日的全线激战。
额哲在马上张着弓,他这是一副五力小稍弓,非常省力,尤其适合近战,混战,缠斗。
一个矮壮的红色身影弯弓搭箭,弓弦响动,二十步外一个缠着白头巾的奥军勇士,嚎叫着扑到。
额哲目光一凝,两指拈出一支箭,弓弦一拉,嗖的一声,又一根箭矢射中一个咆哮扑来的白头巾。那奥军士兵脸上中箭,鲜血淋漓的飞溅,惨叫着捂住鲜血淋漓的眼窝,被额哲的护卫扑上去乱刀砍死。
弓弦响动声密集了起来,额哲率领身旁百多个神射,将一身箭术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在大明军中,大规模装备弓箭的只有额哲一部,别无分号,骑马,射箭这是蒙古人深入骨髓的习惯,改不了。百余神射不停的放箭,箭如飞蝗,箭箭咬肉的恐怖杀伤力,竟然将当面之敌射的溃败,逃跑了。额哲再拈出一支箭,瞄住了一个翻身上马,正要逃跑的奥军将领,弓弦一响,吓的那奥军将领一个激灵,一
身的寒毛都涑栗起来,慌忙弯腰抱住马脖子。
咻的一声,一根箭矢从他耳旁经过,他身后一个亲卫滚落马下,一支箭矢径直穿过了他的喉咙。那亲卫捂着自己喉咙在地上翻滚,抽搐,奥军将领侥幸逃生,抱着马脖子头也不回的逃了。
砰砰砰!
夜幕下,不远处一阵浓密的白烟腾起。
几颗铳子将那奥军将领射翻,连人带马打的直冒血,健壮的战马轰然倒下,将那将领压的痛苦挣扎着。
砰!
一声铳响,那奥军将领抽搐了几下,断气了。
“长风!”
“破浪!”
额哲用纯正的凤阳官话对上了口令,夜色下便瞧见一个英武的身影,骑在马上,在杀气腾腾的骑兵护卫下冲出迷雾。
“义父!”额哲一面惊喜大步跑了过去,竟然在乱军之中撞见大都督了,这可真是天神保佑呀。